随行*员当中有几名刑吏,却都不是韩孺子信任之人。
“曾有传闻说花侯在云梦泽称王。”韩孺子说。
花缤微笑摇头,“陛下相信吗?”
“江湖人喜欢大名头,就算称花侯为玉皇降世,也没什不可信。”
花缤干笑两声,“陛下对江湖倒是很解,但这次不样,称王纯是谣言。朝廷统天下,以为朝廷封‘俊侯’也能在江湖上首屈指。”
韩孺子不想住在侯府里,早已安排柴悦在城内军营里为自己设帐,下达旨意之后,直接动身入住军营。
不到个时辰,消息传遍,洛阳城内片喧哗,都明白这位皇帝不简单,有人为之兴奋,有人因此头疼。
在军帐里,韩孺子召见前俊阳侯花缤。
花缤没能逃出京城,但也得到宽赦,恢复侯位是不可能,以平民身份,算成谭家人附庸。
两人有过次交谈,当时韩孺子是俘虏,花缤手握生杀大权,这回完全颠倒过来。
无处可推卸,颤声给出串数字,听上去不错,整个河南郡似乎已不存在流民问题,无灾可赈。
韩孺子却不满意,“洛阳与敖仓城外,贼军横行,虽说部分来自外郡,本郡加入者也不少,为何说没有流民?”
“他们、他们都是盗匪,不是流民,应该由兵科……”户科主事也开始流汗,顾不得同僚之谊,先将责任推出去。
兵科主事愤怒地瞪同僚眼,急忙道:“占山立寨、有名有号才是强盗,陛下,像这种战时啸聚、平时四散人,就是流民,只不过犯过案,或是抢粮,或是劫商,遭到官府通缉,不敢来领粮……”
“通缉他们可不是户科,只管按户簿给粮,足额足量,粒都不少。”
“不是这样吗?”
“唉,从前也是这
花缤跪在地上,默不做声。
军帐里摆设简单,韩孺子站在桌前,打量这位江湖中赫赫有名“俊侯”,心中不由得感慨名声力量,“平身。”
花缤站起,仍然保持沉默,没有开口谢恩。
帐中还有四名侍卫,将军柴悦也在,向皇帝摇摇头,表示自己之前什也没问出来。
韩孺子有点明白太后为什要养那多刑吏,面对名有罪在身人,他竟然不知道如何开口。
两名官吏面红耳赤地吵起来。
中司监刘介在城内与皇帝汇合,这时得到暗示,站出来喝道:“皇帝驾前,不可放肆!”
两官这才反应过来,全都趴在地上磕头不止。
韩孺子挥手,“河南郡立刻着手再度开仓,流民回乡者,准其重新入籍,之前所犯之罪,非杀人、叛逆,皆可原宥。官府不仅要放粮,还要给予粮种、借贷耕牛,劝民归田,务必保证今秋能有收成。”
这来,酒宴是办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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