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戚要从皇帝这里得封赏,自然要保持关系亲密,宗室更感谢开国太祖定下规矩,对当今圣上,以不得罪为原则,野心大人才会刻意讨好,无心权势者,自可逍遥自在。
赵若素只讲自己知道事实,对结论个字也不多说。
韩孺子又问道:“宰相等人在勤政殿议政,朕每日下午待在倦侯府,皇帝与宰相不在处,这种事有过吗?”
“有,而且很常见,但是陛下做法有点不同寻常。”
“哦?别皇帝是怎做?”韩孺子开始感兴趣,赵若素就像是庙里签子,非得提对问题,才能给出合适回答。
无过,便算有功,可以重赏,但有限度,高不过封侯,门之内通常不超三人,官以闲职为主,厚禄供养而已,田宅奴仆可以多些,但也不能僭越,外戚之中若是有人立功,则另算。”
这个回答中规中矩,韩孺子不太满意,抬起头,看着中书舍人。
赵若素觉得自己时间可能走不,收回前脚,身体躬得更深些。
张有才最解皇帝,无声地招呼另外两名太监与自己块退出房间。
“朕有事不明,望赵大人解惑。”
“据微臣所知,多数皇帝常深居宫中,宰相在外主持朝政,事事通禀宫中,彼此相安无事。也有些皇帝在宫外另辟新宫,但以玩乐为主、议政为辅,陛下之不同寻常,是要将倦侯府当作长久议政之所,身边又没有重臣相伴,勤政殿因此会觉得受到冷落。”
韩孺子笑两声,这正是问题之所在,他身边若是常有重臣相伴,倦侯府就会变成另个勤政殿,他想突破规矩就很难。
“朕想法其实很简单:规矩之所以为规矩,惯例之所为为惯例,肯定都有原因,不可轻易变之,可大楚内忧外患不断,许多事情超出规矩与惯例范围,需以非常
“不敢,微臣略通前代典故,或许能为借鉴。”
韩孺子笑笑,相比之下,他反而更欣赏邓粹那样人,行为虽然不合章法,常常自作聪明,但是好歹不会有太多掩饰,想做就做,给双方省下许多时间与精力。
“外戚毕竟是外姓,无功可受重赏,宗室子弟乃朕之同姓,无功却不可受赏,轻疏远近何以差异至此?”
“这要感谢本朝前几代皇帝,自太祖定鼎以来,对宗室分封早定下套规矩,或称王、或封侯、或增减爵位、或袭封官职,宗正府与各部司照章行事,封赏其实极多极重,只是不由宫中所出,陛下因此感受不深。外戚代代皆有,各不相同,赏由宫中所定,陛下或许觉得重些,其实也皆有定之规。”
韩孺子点点头,稍稍满意,感慨道:“朕读史书,发现历代皇帝与外戚更亲,与宗室支系反而疏远,大概就是这个原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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