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是平恩侯夫出个主意:“要说劝导人心这种事,名医未必有用,自己家也是灯下黑,非得找个聪明伶俐人才说得通。”
她推荐是东海王。
崔母写信,平恩侯夫人亲自去请三次,东海王终于勉强同意。老君是东海王外祖母,对小时候他直宠爱异常,东海王于是以助丧名义来到崔府。
崔腾躺在床上哼哼哑哑,像是呼吸不畅,又像是在唱小曲儿,只是走调严重,谁都听不懂。
东海王也听不懂,进屋就向床上拱手道:“恭喜你啊,崔二。”
崔腾受到苦头不多,受到惊吓却不少,回家之后连几天起不来床,大家都说是他孝子,父亲伤重卧床,他也要感同身受。
崔腾身边仆人却另有看法,觉得主人其实还在怀念张琴言,再加上过去段时间里连番受到惊吓,使得整个人恍恍惚惚。
母亲来看过他,除叹息什忙也帮不上,她现在是崔府真正女主人,反而比从前更不知所措,“过两天要给老君发丧,御医说你父亲还是不能起床,你是长孙,老君又那喜欢你……”
“母亲,会好起来。”崔腾反过来还得安慰母亲,“实在不行,让人把架起来,总之会给老君尽孝,不能让外人笑话咱们崔家。”
儿子病怏怏,崔母心疼不已,御医说崔腾得是心病,吃药只是辅助,还得有人开导,崔母自己没办法,只好求助他人。
崔腾微微抬头看眼来者,继续哼哼,过会,见东海王不往下说,他有点急,示意仆人扶自己起来,靠着旁边叠好被褥,问道:“崔家流年不利,堆倒霉事儿,又病成这样,何喜之有?”
正在屋子里东瞧西看东海王走到床边,笑道:“你病成这个样子都没死,岂不值得庆贺?”
崔腾怒目而视,掀开盖在身上被子,“东海王,你来讨打是不是?谁请你来?连你们块收拾。”
东海王点点头,“果不其然,就猜你是装病,让下子就诈出真相。”
皇帝和皇后都派人来探望过,张有才是皇帝亲信之人,他到来让崔腾兴奋小会,但也只是小会,人走,又变得有气无力。
崔腾诸多朋友全来过,或奉承,或逗笑,或豪爽,或促膝长谈,效果都不明显。
只有狐朋狗友谈起京城新近成名几位美女时,崔腾眼睛亮,度坐起来,心中跃跃欲试,想要下床穿衣,块去寻花问柳。
可是只要想到张琴言,所有雄心壮志瞬间化为乌有,他现在见不得琴、听不得“张”、“言”二字,看见太监张有才,他忍不住流过两滴泪,将张有才吓跳。
新年将近,别人家派欢欣气象,崔府仍笼罩在愁云惨雾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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