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纯忠单独来见犯人,其实非常不合规矩,全仗着皇帝亲信和玄衣使者身份,才能让守狱者睁只眼闭只眼。
往里带酒肉就有点过分。
金纯忠不想因为这点小事就拿皇帝压人,自己出钱,买来丰富酒肴,在狱中宴请狱官、狱卒,以示感谢,然后中途离开,拎着壶酒,托着盘烩肉,去见圣军师。
守狱者们乐得送个顺水人情。
圣军师远远地就大叫道:“闻到,闻到,快拿来!”
圣军师思忖半晌,长叹声,“为本书,死多少人啊,望气之术难道真是骗人吗?”
金纯忠没吱声,预感到圣军师终于要说实话。
圣军师伤痕累累脸上露出丝微笑,舔舔嘴唇,“好久没沾酒,下回带点,望气者全凭这张嘴讨生活,你两手空空而来,没法开口。”
“你是朝廷钦犯,不能想来就来。”
“那是你问题。”圣军师说起酒,口内生津,“既然带酒,就再拿些肉来,烧鸡和酱肘子最佳。”
自从见过杨奉之后,圣军师变得萎靡,受审时候言不发,回到牢里也不再哼唱下流小曲儿,像是已经认命。
牢里消息不通,云梦泽被攻破多日以后,他才从金纯忠这里听说消息。
金纯忠没有提审,而是亲自来牢里,这样来,交谈内容就不会记录在案。
“栾半雄已被押至京城,很快你就能见到他,大概是在刑场上。”金纯忠开门见山。
圣军师发会愣,抬头说道:“想见皇帝。”
圣军师盘膝坐好,整理下手脚上镣铐,也不用杯子,拿起酒壶先灌口,抓起半只烧鸡,狠狠地咬下去。
风卷残云般,圣军师吃掉酒肉,打个饱嗝,“还是不够大方,你就这给皇帝做事?”
“皇帝钱也是能省则省。”
圣军师大笑,“你小子挺有意思,每次审问时候,不像其他官儿那狠。”
玄衣使者并非朝廷官职,只是个临时称号,大多数时候金纯忠只当旁听者,当然用
“你起码先说得点什。”
圣军师躺在席子上,“不急,反正已经拖这久。”
圣军师骨头硬,拷打对他无用,金纯忠只好道:“会尽快再来。”
“下次大方点!”
次正规审问,官府至少要有三人在场,人主审、人行刑、人记录,很多时候相关衙门还会派人来旁听,人数不等,只有这样,才能保证供状真实可信。
上次在杨奉面前他就提过这样要求,金纯忠摇摇头,“你没有这个资格。”
“栾半雄呢?他有资格?”
金纯忠没有回答,“想跟你谈谈淳于枭。”
“栾半雄什都招?”
金纯忠点点头,他是来审问,不愿透露其它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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