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如鹤进士出身，为官多年，辅佐过太子，在六部任过职，郡守也做过几年，难得
是
解民间疾苦，熟悉官场种种手段，治官、理民都没问题，遗憾是缺少大将之风，面对突变会不知所措。
韩孺子拿过三张纸，分别写下三人姓名，端详良久，心中反复斟酌。
宰相
韩孺子
时冲动，很想召见圣军师，马上改变主意，见栾半雄就已是个错误，见圣军师并无益处。
不管怎样，他仍然相信杨奉，这就够。
韩孺子排除杂念，接下来几天里，他有极其重要事情需要处理。
在他桌上，放着宰相申明志第五份乞骸骨书。
“乞骸骨”是请求致仕委婉说法，希望向皇帝讨回自己残躯，返乡等死，最后掩埋在故土之下。
纯忠目瞪口呆，终于开窍，“对杨公也是如此，杨公在外，做事难免会有不合陛下心意地方，陛下只需动念，就会越来越觉得望气者所言极是。”
韩孺子点点头，“不只如此，望气者手段多着呢，这只是招。同样是‘子弟军’，望气者也可以对心慌意乱大臣说，‘这是次机会，别人家求情，生怕孩子受苦，你家却迎难而上，表明孩子吃得苦中苦，必能在陛下面前崭露头角。’”
金纯忠摇头，并非不赞同，而是感到佩服，既佩服望气者，也佩服皇帝。
韩孺子笑下，他倒真希望能有人向大臣说出类似话。
金纯忠如释重负，“这样话
就没什
可担心，圣军师目就是要引起怀疑，陛下坚持得住，也没问题。”
申明志几乎天份奏章，交印之心十分迫切。
如果申明志不是与韩稠有染，韩孺子很可能会真心挽留，毕竟他所属意宰相人选，资历都还浅，需要段时间过度。
共有三人可继任宰相，冯举最合格，皇帝却不欣赏，瞿子晰、卓如鹤才华足够，但也各有缺陷。
申明志对待自己时候常常出错，看别人眼光却是很准。
瞿子晰弟子众多，在读书人当中威望极高，由他任相，呼声肯定高涨，这是好事，也是坏事，宰相不是教书先生，如何处理与弟子关系，对瞿子晰将是个极大考验。
金纯忠告退，再不想这件事。
凌云阁里，韩孺子叹息声，金纯忠确够忠诚，也很会办事，但是不够聪明，还是没能理解“顺势而为”全部意思。
无论望气者如何顺势、借势、度势，“势”总是真。
韩孺子如此解望气者，全拜杨奉所赐，杨奉又从哪里学来呢？杨奉自称追查那个神秘组织已有多年，但是直到几年前齐王叛乱，他才与其他人样，关注到望气者身影，在此之前，他更关注地方豪杰。
杨奉才是最神秘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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