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身边有
位康自矫，寒门出身，比般人更知民间疾苦，或可对宰相有所助益。”
卓如鹤心中稍宽，觉得这才是皇帝正常
手段，回道：“宰相府少位知事，康自
韩孺子稍显严厉，“废私奴之事还要进行，卓相可酌情变通，但不可停止，你说江山与臣民都是朕，那就不要让大楚出现化外之地与法外之民。”
卓如鹤终于相信皇帝真是要将相权还给自己，磕头道：“臣才质粗陋，常令陛下失望，废私奴任重而道远，臣也是有心无力，恐令陛下更加失望。”
“宰相觉得私奴该取消吗？”
“应该，再不取消，这些无籍之民将变成国中之国，虽在大楚境内，却非大楚臣民。”
“似乎有民又似乎无民？”韩孺子微笑道。
芒所至，时无两，假以时日，其败也速，大楚严阵以待即可，无需过于担心。至于匈奴，为祸不是天两天
，即便是在武帝之前，匈奴也没让大楚成为乱世，如今其内部分裂，大楚虽稍弱，并不惧它。”
韩孺子点下头，这就是多数大臣看法，所以他们才不着急，甚至抽空弄出次怠工，在他们眼里，眼下危机很寻常，完全可以正常应对，皇帝没见过世面，才会如此认真。
“希望切皆如卓相所言。”韩孺子曾经盼望过战争，现在却改变想法，战争只是他人所欲，大臣不支持，最重要是，百姓也不支持，大多数人宁愿过平安苦日子，也不愿势妻弃子去边疆立功。
“平乱是时之功，守成乃万世之业，朕贪时之功，不擅守成，眼下虽非乱世，朕守成也有些力不从心，守成之重责，唯有交给宰相。”
卓如鹤做好准备，要与皇帝唇枪舌剑番，甚至可以小小地得罪下，然后借机请辞，绝没料到皇帝居然顺水推舟，要让自己担守成之责，既意外，又有点惊恐，竟不知该如何回答。
“正是。”卓如鹤觉得身上在出汗。
“楚运不佳，其罪只在朕人，朕欲重振祖业，唯有依靠朝廷，首先就是宰相。无论如何，卓相有颗护民、济民之心，如此足矣，至于具体事务，勉力而为。”
“臣不敢懈怠，必定尽心竭力。”
“卓相请坐，不必跪着说话。”
卓如鹤起身坐下，心中还是片茫然，不明白皇帝对自己信任从何而来。
“陛下……”卓如鹤好会才吐出两个字，仍不知该说什
。
“卓相放手去做吧，朝廷又是你。”
卓如鹤扑通跪下，“江山是陛下，臣民是陛下，朝廷更是陛下，臣代管而已。”
韩孺子笑声，大臣对这种事有时候比皇帝本人还要敏感，“那就继续代管吧，朕相信卓相有这个能力。”
“可是……”卓如鹤没有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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