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娥伸手没抓住，只得持刀追随。
敌兵被吓
跳，撒腿就跑，韩孺子追上去，枪刺倒人，另外三人跑得更快，等他拔出枪，只能隐约看到黑暗中
背影。
孟娥拦在他前面，低声道：“不要命吗？”
“敌兵在逃跑，你瞧，他们没有兵器，声音也很急促。”
“才几个人而已，楚兵肯定也有逃跑人。”
“咱们可以回战场。”韩孺子又道。
“你刚刚说过，到处都是战场。”
韩孺子无言以对，半晌才道：“
要战斗。”
“多杀死几名敌兵，并不能取得胜利，你活下来才是胜利。”
韩孺子再次无言以对。
“哪来安全之处？京城内外都是战场。”
“那也用不着故意送死。”
前方有棵树，孟娥让皇帝靠着树干，她握着刀四处观望。
韩孺子确需要休息会，他直觉得自己体力不错，修行内功之后，可以连续几夜只睡很短时间，之前也参加过战斗，都能完整地坚持下来，这回只经历次冲锋、次枪刺，就已累得气喘吁吁。
“别绷得太紧。”孟娥说。
孟娥继续带路，她就像只警觉猫，通过声音与火光，总能避开大大小小战场，只与少量散兵遭遇过，走走停停，从不在个地方待太久。
只有次，两人还是不小心陷在处激烈战场里，双方士兵浴血奋战，孟娥不顾切地挥刀，也不管砍中是什
人，开出条路，又将皇帝带出去。
韩孺子胸前越来越痛，但他没说，也没再坚持参加战斗，握着长枪跟随孟娥。
这夜如此漫长，又好像只有瞬间，不知不觉间，天边放亮，周围景物与人逐渐清晰。
韩孺子惊讶地看到，京城就在数里之外，而附近不远就有处战场，战斗刚刚结束，群士兵正茫然地四处游荡。
两人就这静静地并肩站在树下，倾听周围杀喊之声。
“有点冷。”韩孺子说，胸口也疼，伸手摸下，护心镜凹下去块，他怀疑自己骨头可能断。
“走。”孟娥带路，韩孺子紧随其后。
几名士兵呼喊异族语言跑过来，孟娥立刻转身，拽着皇帝退到边，蹲下不动。
韩孺子将长枪放在地上，等敌兵从前方不远处经过时候，他突然跃而起，挺枪冲过去。
韩孺子点点头，慢慢平复呼吸，没错，他太紧张，毫无必要地浪费大量力气。
“樊撞山真是员猛将。”韩孺子由衷赞叹，现在才明白樊撞山有多难得，庆幸将他留在函谷关。
“嗯。别动。”孟娥提刀跑出去，很快回来，不远处地上支火把熄灭，周围更加黑暗。
“可以。”韩孺子说，感觉力量又回来。
孟娥没动，也没吱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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