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绍面说,面慢慢揭开覆在那东西上妆花锦,等那东西完全,bao露在灯影下,滕玉意心中刺。
那是把琴,漆光油润,琴首上镶嵌着螺钿,处处精巧瑰丽,让人爱不释手。
这是母亲陪嫁之物,母亲出身太原王氏,年少时便精于此道,父亲常年征战,母亲常会借着抚琴纾解相思之苦。
滕绍手指轻轻按在琴弦上:“自从你阿娘走,阿爷已经许久没听人抚过琴,今晚阿爷有些乏累,你给阿爷奏曲如何?”
滕玉意淡淡道:“不会抚琴。”
嫁给太子,他再找个体面理由让你退出遴选。”
滕玉意暗忖,圣人这样安排,远比自己想象得要睿智开明。只是这样来,切都要等到淮西道战事平定之后。
滕绍又道:“另有事需让你知道,太子也极力主张削藩,皇后赏你羯婆罗香虽是圣人意思,但太子至少是知道和默许。”
滕玉意面色微变。
滕绍抬手往下压压:“邓武二人早在名册上,临时把你加上去,与太子本人脱不干系。上回玉真女观赏花宴,太子应该是第回见你,不过他素来稳重,就算目前对你有些好感,也会好好考量之后再做决定。你放心,太子是难得仁人君子,不会强迫更不会使阴私手段,你只需装作毫不知情,万事等阿爷从淮西道回来再说。”
滕绍苦笑:“听程伯说,这些年你苦练琴法,技巧上有不少你阿娘影子,你阿娘是个中高手,你能练到这地步,应该下不少功夫。”
滕玉意心中冷笑,她并不好此道,只是担心这世间再也找不到关于母亲痕迹,凡是跟母亲有关东西,她都会千方百计保留下来。
唯独这把琴例外。
这琴曾落到父亲那个叫邬莹莹表妹手中,要不是年幼她拼死不肯放手,根本不可能夺回来。
而夺回之后,她又因为嫌弃这把琴被邬莹莹摆弄过再也不肯碰
滕玉意忍不住道:“阿爷这次出征,大约要多久回长安?”
“最短三月,最长半年,你安心在家里养病,此次平定淮西,天下兵权尽数归于朝廷,阿爷便告病在家,专心替你张罗亲事。”
滕玉意心中猛地跳,她因为母亲枉死之事深恨父亲,这些年跟父亲说过话加起来都没有今晚多,本以为父亲这生都会戎马倥偬,今晚他竟然主动说出要告病回家话。
滕绍回身走到阁架上取下物,眉宇间是深深疲惫,灯影照亮他鬓边白发,下子就见老。
“叛首彭震父亲彭思顺当年曾是朝中股肱之臣,彭思顺死后,京畿两道仍有不少彭家旧部,这回朝中多名大臣反对讨伐淮西道,估计与长安彭家党羽甚众有关。可惜军情紧急,来不及排查*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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