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仆射老脸红,下意识朝廊下看看,眼看管事已经把人全都清走,料定这些话传不到夫人耳朵里,瞬即又佯装从容道:“她……”
忍不住清清嗓子,思索半晌,脸上慢慢浮现抹哀戚之色:“近日没看到她有什异样。是不是查到什新线索
大管事下子慌神,只要这位小世子愿意,随时都可以把郑府屋顶掀翻。
他慌忙追上去,同时示意仆从们赶快去给郑仆射送话,蔺承佑哪管大管事聒噪,负着手旁若无人穿过游廊,
严司直才喝上口茶,见状只好撩袍追上去。
到外书房门口,就见郑仆射从院子里出来。
郑仆射边走边抬手整理衣冠,模样多少有些狼狈,望见蔺承佑,他咳嗽两声,绷着脸说:“世子这晚来,所为何事?”
,那个陈三姑分明想起什,可她只推说不知,也不知这老妇有什顾虑。”
蔺承佑道:“她是小姜氏贴身婆子,每日与小姜氏相处时辰与宋俭还多,小姜氏事瞒得过别人却瞒不过她。刚才那番话够她担惊受怕晚上,不急,且让她好好想想,猜顶多到明早,她就会设法来大理寺找。”
严司直眉头松,笑着叹口气道:“还是蔺评事有法子。时辰甚晚,们还要去找——”
话音未落,蔺承佑扬鞭甩,马儿化作道疾风向夜色中奔去。
“当然要去,时辰可不等人。”
蔺承佑正色行个礼:“晚辈来得唐突,还望郑公莫要怪责。来是给郑公请安,二来顺便打听几件事。郑公要是不允们进去,们只好在这打听。”
郑仆射觑着蔺承佑,既不吭声也不挪步,对峙晌,到底败下阵来,重重叹口气,率先回身往里走:“进来说吧。”
入内后,蔺承佑贯随意,严司直却不由拘谨几分,郑仆射既是当今宰执,也是荥阳名门郑氏后人,当年举进士出身,制举又是天下第,文章有名于时,门生遍及天下。
即便已经年过五十,郑仆射仍旧身姿笔挺,发言清雅,举止端贵,这样人坐在席前,难免会让人觉得局促。
待管事告退,蔺承佑开门见山道:“舒丽娘死因可能另有隐情,深夜过来叨扰杜公,是想打听舒丽娘近日可有什异常之举。”
***
郑府。
大管事听说是蔺承佑来,急急忙忙迎出来,亲自给蔺承佑上茶,和颜悦色道:“小世子来得不巧,老爷近日既要忙朝中事,又忙操持大公子与武大娘订亲之事,不慎染风寒,今晚不便见客。”
蔺承佑笑着放下茶盏:“碰巧也懂些歧黄之术,要不来替郑公把把脉吧,若是还不济,亲自去尚药局替郑公找余奉御。”
边说边径直穿过中堂往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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