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司直道：“托舒文亮京兆府
同僚在画，也不知画好
没，
让他们去问问，这是舒文亮生平，已经整理好，你先瞧瞧。”
蔺承佑接过那卷册子，舒文亮虽与舒丽娘同姓“舒”，却并非堂亲，他实际上是舒丽娘表叔。
舒文亮今年三十有七，华州人，父母早亡，家中并无兄弟姐姐，同村只有
个表哥，因家境贫寒，自小在当地寺庙中寄读。舒文亮过目不忘，聪慧拔群，大后有心进京赴考，无奈筹不到盘缠，向表兄筹借银钱，却被表兄表嫂赶出家门。
这对刻薄小气表兄表嫂，也就是舒丽娘父母。
后来舒文亮也不知从哪筹到盘缠，居然偷偷跑到长安应考，并举考中进士。
台、京兆府三司共同审理，全程由圣人督办，整个办案过程清晰严谨，无半点不明朗之处，经核实，乾坤散人共犯下十条重罪，证据确凿，堪称罪不容诛，三司对案情审理结果都无异议，很快就判乾坤散人绞刑，此人并无亲眷在世，伏法前直住在安邑坊无极道观。
看完当年审案过程，蔺承佑把视线重新挪回两幅画像上。
这回看是两人手。
文清散人个头虽矮，手掌却极大，这两点完全符合锦云瀑东家描述。
皓月散人手却小上许多，看就是女子手。
吏部落选后，舒文亮改而到淮西道谋职去，凭借着进士身份，很快就在彭震帐下谋到份“帐内”差事，想来彭震给薪饷不薄，因为舒文亮回长安就在崇化坊买座旧宅，虽说位置很偏僻，宅邸面积也不大，但根据京中地价来看，也算是笔不菲开支（注1）
至于舒文亮妻子，则是他在淮西道任职时候娶，据说是当地位文官女儿，二人成亲后生个女儿，不过据舒文亮同僚说，舒夫人似乎身体不大好，平日基本不与同僚
蔺承佑盯着女道士秀气双手看又看，心里早前浮起那点疑惑又慢慢沉回去。莫非他想多，凶徒真是舒文亮？
舒文亮与文清散人同为男子，两人年纪、身形又都差不多，加上凶徒作案时极怕被舒丽娘邻居撞见，无论从哪个角度来看，凶徒都是舒文亮没错。
所以舒文亮真有可能是当年逃走文清散人……
这位假“舒文亮”在外头潜伏这
多年，想是觉得时机差不多，所以在头两年返回京城，并在暗处部署自己计划：找寻邪物，启动阵法，搅乱长安，谋害朝臣和圣人……而他这样做目，自是为自己师父乾坤散人，以及当年伏法同门师兄弟妹报仇。
尽管如此，蔺承佑还是盯着那位模样清丽皓月散人看许久，口中问严司直：“对严大哥，舒文亮画像讨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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