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讶片刻,他面色迅速恢复沉静,只不露声色地想,这个猜测牵连甚广,只要说出自己猜疑,必定会引发满朝震荡,除非有更明显证据浮出水面,绝不能轻举妄动。
严司直又道:“说到舒丽娘,这是早上去春安巷盘问舒府下人时做笔录,因为忙着去东市问话,也没来得及细细说。舒丽娘丈夫是去年五月死,死因是因病,bao亡,七月舒丽娘跑到长安来投奔舒文亮,舒文亮居然不计前嫌,二话不说就收留她,结果舒丽娘只在舒府待个月,就因为结识郑仆射搬去春安巷。搬入这座宅子后,郑仆射隔三差五就去找舒丽娘,下人说舒长史也去探望过舒丽娘两回,但最近这几个月没再来过。”
“几位婢女说伺候舒丽娘这半年,从没听她
女眷交际,舒文亮自己也很少提到夫人。
严司直在旁边说:“虽说舒文亮妻女有点奇怪,但舒文亮身这些年经历毫无破绽,身家清白,还参加过朝廷科考,甚至连当初考进士行卷也都能找到。”
蔺承佑笑道:“何止没有破绽,简直经得起方方面面推敲。可惜有些事因为年份问题没法作假,还是不小心露出罅漏。严大哥你看,舒文亮进京赶考那年,恰好是邪道逃出京城那段时日。”
严司直把两份宗卷对比:“还真是!”
蔺承佑道:“文清散人要长久隐瞒自己身份,光靠味逃亡是行不通,要想瞒天过海,最好法子莫过于顶替别人身份进行生活,想来文清散人在逃亡途中挑中舒文亮,原因除两人身形、年龄差不多,还因为舒文亮家中人口简单。要知道这世上最高明易容术,也经不起亲近之人端详,舒文亮父母早亡,且无兄弟姐妹,虽说有对表兄表嫂,关系却十分恶劣,对文清散人来说,上哪再去寻找这好下手目标。”
严司直疑惑:“可是舒文亮当年还参加朝廷科考,文清散人胆敢顶替他,就不怕自己言行被同榜看出不对劲吗?”
“所以舒文亮吏部落选就离开长安,没回家乡华州,而是去人生地不熟淮西道,越是陌生地方,越不用担心被人认出来。或许舒文亮进京赶考盘缠就是文清散人给,等到舒文亮顺利取得功名,文清散人便将其杀害,然后他乔装成舒文亮模样,跑到淮西道去任职。
“这去就是十来年,这长时日足够个人相貌发生变化,等这个‘舒文亮’回到长安,哪怕是当年考官和同榜进士见也未必能瞧出异样,于是文清散人顺理成章以舒文亮身份在朝廷任职,进还是京畿枢纽——京兆府。”
说到此处,蔺承佑脑中闪过道白光。
那个举荐舒文亮进入京兆府人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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