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上午被徐静书惊得目瞪口呆,段玉山见到赵澈后,旁全顾不上,无比激动地轻嚷:“小表妹可真吓人!”
赵澈眉心轻拢:“她只简单开蒙识过字,若学得慢也是常理,你别凶巴巴训她。”
“训她?!差点没给她跪下!”段玉山这才想起他眼下瞧不见自己神情,光听声音判不准旁人情绪,赶忙解释,“她可是目十行、过目能诵!上回见到这样孩子,还是堂兄!”
他堂兄段微生是他伯父段庚壬小儿子
徐静书仍旧低垂脑袋,却张口就接:“什什败壁,净几明窗。兰开香九畹,枫落冷吴江。山路芳尘飞黯黯,石桥流水响淙淙。退笔从……”
段玉山猛拍桌,再度打断她。
徐静书吓得周身颤颤,怯生生抬眸:“哪里错、错吗?”
“你没错,是错。”段玉山站起身来后退两步,朝郑重她行个躬身歉礼。
虽徐静书对这类礼节不熟,也看出这是个极重大礼。她慌得从座椅上弹起来,活像颗被热锅烫飞豆子,“咻”地蹦到窗边。
敷衍。想提前多背些,不懂地方都记在心上,等夫子来再请教。”
这番解释让段玉山活生生将小眼瞪成大眼,满脸写着“读书多,你不要骗”。
“听说表小姐是辰时初刻来,才不到个时辰就翻过大半本,全都背下来?”分明就没认真,却还嘴硬狡辩。
徐静书有点委屈,却没敢摆在脸上,重新垂下小脑袋,轻声嗫嚅:“上卷前五篇都背下,但有几个字不认得。”
上卷拢共才十五篇,不到个时辰背下前五篇?!年纪不大胆子倒不小,真敢吹!这下段玉山真生气。
“玉、玉山夫子,这、这是做什?”她慌得小脸通红。
段玉山歉意笑,坦诚答道:“请表小姐恕方才有眼不识珠玉,这‘夫子’只怕当不多久,你还不如叫‘小山子’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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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间徐静书乖乖回西路客厢去吃饭,段玉山则直接进含光院。
他与赵澈有日子不见,赵澈又出意外,原本这时是有许多话要问。
“虹晚现,露朝晞,”段玉山强忍薄怒,眼神微冷睇着她低垂头顶,“下句是什?”
既说前五篇都背下,他便随意挑第五篇近尾句起头。
“荷……什翠盖,柳脱棉衣,”因这句里有个字不认识,徐静书有些困扰地顿顿,“窗阔山城小,楼高雨雪微。林中百鸟调莺唱,月下孤鸿带影飞。老圃秋高,满院掀黄……”
“停。”段玉山面色大改,惊得不轻。不是说今日才初次翻看这本书?!还目十行翻得飞快!竟是过目能诵?
他不信邪,又换到第三篇:“花盈槛,酒满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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