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而充满樟脑味长衣箱里格外舒适。格太郎回忆起少年时代,突然热泪盈眶。这老旧箱子是亡母嫁妆之,记得当年自己常拿来当小舟,坐在里头玩儿。像这样躺着,他甚至觉得母亲慈祥面容如梦似幻地浮现在黑暗之中。
回过神,孩子似乎找累,外面片死寂。他竖耳聆听会儿。
“好无聊,咱们出去玩儿吧。”
他依稀听见有孩子扫兴地说。
“爸爸!”
他刚盖上长衣箱,沉重柜门随即“喀啦”声被打开。
“找到叔叔!”有人叫道。
“咦,怎没人?”
“可是方才有声音啊,对不对?”
“定是老鼠。”
起钻进柜子或书桌下,费劲地紧缩起庞大身躯。
“好吗?”
“还没!”
家中疯狂地回响着这样吆喝声。
格太郎独自躲入卧房黑暗橱柜里。他隐约听见当鬼孩子叫着“找到某某”声音穿梭于每间房,还有“哇”声大叫跳出孩子。不久,好像每个人都被抓到,只剩他个,感觉孩子们正团结致四处寻找。
正呼唤声,便跟着到外头去。
听着这些动静,格太郎终于打算离开长衣箱。他想冲出去,吓吓没耐心孩子们,于是使劲推,但不知怎回事,盖子居然紧闭着,动也不动。起初他不以为意,然而随着次次尝试,竟发现个可怕事实,尽管这种事发生概率只有几万分之,但他确实就被困在长箱子里。
箱盖和箱体咬合处表层,上方钉着块铰链金属板,下方则有块金属突出物,把上面金属板往下扣,搭在金属突出物上,就能锁上箱子。刚才箱子合起来时,上方板子碰巧掉下扣住下方突出物,箱子就这被锁上。这种传统长衣箱,坚硬木板各角都钉上铁板,牢固无比,金属零件也样坚固,病弱格太郎实在没办法用自己薄弱力量打开它。
孩子在外头你言语,说着天真话(他待在密闭箱子里,那些声音听来非常遥远)。但不管等多久,幽暗柜里依旧静默,点儿人气息也没有。
“有鬼!”
不知道谁这叫声,大伙儿“哗”地哄而散。接着,远方房间隐隐约约传来呼唤:“叔叔,出来呀!”
他们似乎又打开别橱柜,继续找人。
三
“叔叔哪儿去?”
“叔叔,出来啦!”
他们声声喊着,渐渐靠近橱柜。
“呵,爸爸定在柜子里。”
正在柜门前喃喃自语。格太郎就快,bao露,他却想再逗逗孩子,便悄悄打开老旧长型大衣箱,爬进去照原样盖上盖子,屏住呼吸。箱里装着软绵绵寝具,像躺在床上般,颇为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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