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孩一言不发。他又盯了我们至少半分钟,目不交睫,神色茫然,令人无措。只有孩子才会有这种目光。然后他转过身走掉了,和他出现时一样悄无声息。
“那是谁啊?”我问
“我们想见莱格特小姐。”我说。
她假装没听懂。
“我们想见莱格特小姐,”我重复道,“加布丽埃尔·莱格特小姐。”
“我不认识她。”她的声音很低,“不过请进。”
她不太乐意地把我们带进前厅旁边一间光线微弱的小接待室,要我们在那里等着,然后离开了。
至称得上美丽,跟圣公会和天主教几乎不相上下。你不要把那里想成是圣灵会或者大街神庙之类的组织。其实完全不一样。不管那是什么,都绝对是一流的。哈尔顿夫妇的……呃,文化教养比我要高。”
“那他们的问题到底在哪里?”
他阴郁地摇摇头。“老实说,我也不知道是不是真有问题。我只是不喜欢那里。我不喜欢加布丽埃尔就这样连招呼也不打就走掉了。你认为她父母知道她去哪儿了吗?”
我摇摇头。
“我也觉得他们不知道。”他说。
“这个乡镇铁匠一样的女人是哪一位啊?”我问柯林森。
柯林森说他不认识。他在房里不安地逡巡,我则坐了下来。窗帘拉着,没有多少光线可以让我看清房里有些什么,不过地毯又厚又软,隐约可见的家具大体偏向奢华而非肃穆。
除了柯林森不安徘徊的脚步声,大楼里没有任何声响。我望向打开的门,发现有人在监视。一个十二三岁的小男孩站在那儿盯着我们,一双深色的大眼睛在半明半暗中仿佛闪烁着光芒。
“你好啊,小朋友。”我说。
柯林森被我的话音惊得一跳。
由街上望过去,圣杯之庙看来就像它原来被设计成的那样,是一幢六层楼高的黄砖公寓建筑。从外表实在看不出它现在有什么功能性的改变。我让柯林森开过那幢建筑,驶到转角,只见米奇·莱恩汉庞大的身躯正斜靠在石砌墙上。车子停在路沿时,他走了过来。
“黑妞儿十分钟前走的,”他报告道,“迪克跟过去了。出来的人没有谁和你列举的长相相似。”
“你在车里留守,盯着门。”我告诉他,“我们这就进去,”我对柯林森说,“该讲话的时候我来讲。”
我们走到庙门时,我还得提醒他:“别这么用力喘气,应该没什么问题。”
我按下门铃。马上就有个宽肩膀、身材肥胖、年近五十的女人把门打开了。我身高五英尺六英寸,她比我整整高三英寸,脸颊鼓起了起来,但眼睛和嘴唇都没露出半点柔和松懈的迹象。她的人中很长,除过毛。她穿着一身黑,从下巴和耳垂起,到离地板不足一英寸的位置,都被黑布裹得严严实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