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提琴音色悠扬广阔如海,将稚嫩钢琴声衬托成艘身躯残破小船。
好在,这是个风平浪静好天气。
海浪平和而温柔,虚虚推着小船驶向远方。Alex指尖像被无形线牵住,不受控制般随着音乐方向前行。两人呼吸在四小节内渐渐同步,钢琴跟着大提琴渐强,继而被牵着下落,携手历经个简单起伏,三十小节音符很快便走完。
李重远放下弓,平静地说:“这遍只弹错个音。”
Alex傻傻地看着琴键,半天没说话。
李重远怀抱大提琴坐在边旁观,确实没有要进来意思。
Alex松口气,李重远高声提醒道:“集中精神,放松。”
Alex即刻摆正态度盯着乐谱,磕磕碰碰弹到第三十小节,李重远吩咐道:“反复次。”
Alex说声“好”,囫囵按下最后个大三和弦,个呼吸后重回最开头。
接下来两小节宛若个优雅过门,李重远将琴弓置于指板与琴码中央,垂下手臂,大提琴声自第三小节缓缓响起。
…”
李重远边调弦边用眼神示意他坐下。
Alex惴惴不安地坐回琴凳。大提琴家拉几个空弦双音,简要道:“来吧。”
Alex以种“你这不是要命吗”恐惧目光看着李重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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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重远又说:“感觉怎样?”
Alex轻轻叹口气,转过头对李重远真心实意地说:“你拉得真好。”
“当然,是专业。”李重远摆出言传身教态度,“不用太在乎错音,松弛更重要,记住那遍感觉吗?”
Alex诚恳地说:“记住,需要再来遍吗?”
李重远想想,站起来
Alex手指在琴键上停顿半秒。
是《AveMaria》。
CharlesGounod给巴赫平均律第首前奏曲谱写、流传甚广旋律。
大提琴或许是世间最适合演奏这段旋律乐器,既能表达出极强歌唱性,又不会过于直白。李重远左手揉弦克制,右手运弓轻柔,将浪漫派旋律演绎出丝巴赫内敛严谨。优雅低沉琴声飘扬着钻入Alex耳里,边安抚他紧张情绪,边催促他往下继续。
Alex双手微颤,不舍打断李重远优美琴声,只好沉下心来为其伴奏。
李重远啧声:“别担心,你弹,不进来。”
Alex坐立不安地问:“不进来为什要拿琴?”
李重远持弓敲敲琴键:“弹。”
迫于李老师眼神威压,Alex只好再次将双手放上琴键。
他浑身紧绷,颤颤巍巍按下第个音,路错音连篇地弹到第十五小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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