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步从来就不是“言论家”。因为,把他当成思想家,称颂他为大胆的g,m家,就如同看到他穿上中国服,就把他等同于安住在地球上的人类,根本无视于他直到晚年仍反复倾诉的“人外”这。
但是,如今再议论这一点似乎也没什么意义。况且,前面提到的《孤岛之鬼》和《盲兽》无疑是“”的最佳注脚,强调这一点,并重新审视乱步为地球带来的一切,也算符合该卷名《探索人类》的主旨。不过,在此我想先稍微谈一下前文才提及的,并在《过分孤独的怪人》中详述过的,我与乱步作品那极其异常的邂逅。
《孤岛之鬼》是昭和四年一月起,《盲兽》则是昭和六年二月起,在博文馆的《朝日》杂志上连载的作品,刊载的版面上同时附着出自怪奇幻想画家竹中英太郎之手的精彩绝伦的插画。乱步与英太郎的组合,最早始于昭和三年的《阴兽》,没想到这二人组合居然会呈现如此出彩的效果,插图都收录在“日本侦探小说全集”的乱步篇里,即使相隔近六十年,一窥之下那战栗的感觉依然不去。
昭和四年,上了小学的我因家中恰巧有《朝日》,便忍不住拿来翻阅。由于那时的汉字全都标注了读音,我不禁沉溺其中。当然,这称不上早熟,只能说是灵魂畸形的我特异的怪癖所致。读幼儿园时,我就写下《舔脚底的男人》、全身喷出水的《水少年》这类怪奇妄想小说,正因我生性如此,才会那么容易就与乱步的作品产生共鸣。总而言之,比起做学问,我更爱乱步的文章,且难以自拔。
奇妙的是,或者说那可能是当时的普遍印象,讲谈社系的杂志,如《国王》、《富士》、《讲谈俱乐部》等都摆在光线良好的小柜子里,但《朝日》大概是看起来稍显下流猥亵,被塞在我们称为里间的昏暗房间的橱柜里。父母严禁我接触那类杂志,所以只能趁着白天无人时偷偷翻阅。乱步的《孤岛之鬼》和亚森·罗宾全集的《三十口棺材岛》——自从在静谧无声的房间阅读这两本书后,较之深夜,我更害怕白昼逼人的鬼气,这种恐惧的产生也是自然而然的吧。
●关于《盲兽》
前面提到我拜访涩谷松涛的美术馆TOM,那是昭和六十年一月的事。我怀着无比的期待前往,却总忍不住先睁开眼偷偷观察展示品,所以即使下一刻再闭眼小心翼翼地抚摸,也完全不被感动,何况作品的形状太过单调了。
十月九日的读卖新闻晚报上,大篇幅报道了这场由画廊主办的“手视雕刻展”将在札幌和冲绳举行。据报载,馆长村山治江先生的独子十四年前不幸患上了先天性网膜色素变性症而失明,仍然坚持“我也有欣赏雕刻的权利”,因此馆长带着儿子前往各地美术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