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好?
答:好些。前年在周家口得病,去年七八月便好些。
问:汝吃药不?
答:也曾吃药。
养心殿正殿
第三天,两宫皇太后第三次召见曾国藩。皇太后如此接连三天三见个汉臣,这在大清史上还是第次。这回,曾国藩是坐着跟慈禧说话,曾国藩算是看清楚慈禧模样:她个子不大,也谈不上倾国倾城,但皮肤白皙细嫩无比,尤其是双眼睛,非常有灵性。看得出来,这个女子是聪明无比。但治国岂是靠聪明就能办好?在这当中,人格、底气以及操守,比聪明重要得多;还有气度、胸怀、视野、容量以及文化底蕴,也重要得多。想到这,曾国藩不禁有些失望,个聪明女子,带着个少不更事小孩,控制着朝中大权,究竟是祸还是福呢?但——至少,个聪明女子,要比那些糊涂而顽固遗老遗少们好得多吧?曾国藩就这样直胡乱想着,忐忑不宁。这次慈禧与曾国藩谈话主题是有关那些曾经与曾国藩共事大臣,看得出来,慈禧很想听听曾国藩对这些人评价。曾国藩小心谨慎地逐点评那些将领们,慈禧听得很仔细,不断复述,示意手下人都记下来。到后来,慈禧突然又问起湘军大将鲍超事情来,鲍超在哪里养病?手下军士,到底遣散没有?这回,曾国藩算是看透慈禧和朝廷心思,朝廷还是担心湘军,想让他尽可能地把湘军遣散,然后将那些忠心耿耿且能打仗将领带到直隶来,在直隶练出支精兵来拱卫京城。至于其他事情,如吏治盐政、百姓生活、洋务,甚至捻军平息后皖、豫、鲁等省恢复等等,慈禧显得都不是很关心。归根结底,还是由于自己虚弱吧。
从1868年12月26日起至1869年3月4日,曾国藩共在北京住两个月。他先是住在金鱼胡同贤良寺,然后又移居到宣武门外法源寺。这两处地方,都算是驻外大员招待所。在此期间,曾国藩除见到慈禧太后、同治帝之外,还见到恭亲王奕䜣及文祥、宝鋆等高官;拜访当年理学老师倭仁;拜访当年战死沙场塔齐布故居,并厚馈其母;也拜访座师穆彰阿故宅,见其家境败落,曾国藩不由感叹人生无常……跟所有在京高官样,曾国藩每天行踪,几乎所有细节都直详详细细地为朝中掌握——曾国藩到内阁,正式上任武英殿大学士,他先到诰敕房更衣,换上官袍顶戴、双眼花翎,到办公大案熟悉番,然后,来到大堂,拜见众大臣:横列六张桌子,满人是东部三张,汉人是西部三张。曾国藩之办公大案桌,就是西部第张。下属侍读中书等数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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