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干吗不说话。你看你,开水也不烧,害连身体都擦。”
不管说什彦太郎都不回话,父亲在无可奈何下,只得嘿咻声起身走进厨房,窸窸窣窣地准备起晚餐来。
彦太郎听着从厨房传来动静,定睛凝视着桌前墙壁,在他心中,正激荡着不知该以憎恨还是悲伤来形容感情。在天气好日子,遇到这种尴尬情形时,他定会二话不说就出门,随意在附近信步闲逛,倒霉是今天根本无法出门,除没完没地与被水汽弄脏墙壁大眼瞪小眼外,什事也做不成。
不久,以烤鲑鱼当做晚餐父亲享受起晚酌这唯乐趣。之后,当酒喝掉半时,他总算渐渐恢复精神,开始那套老掉牙说教。
“彦太郎,你过来下……你为什都不回答呢。叫你过来,你乖乖过来就对。”
赌气似叫喊。过会儿,又陷入阵沉默。每当他不发语时刻,肯定是在做十万圆发财梦。
“啊,要是有十万圆那该有多好,这样就不用工作。光靠利息就足够生活,连病也可以请名医治疗,只要多花点儿钱,不可能治不好。还有爹也是,他都已经这把年纪,也用不着再卑躬屈膝地替人打杂。这切,全需要钱、钱。只要有十万圆就好办。要是有十万圆,银行利息是六分利,年六千圆,个月就会多出五百圆,实在太棒……”
于是,他脑中浮现出以前棉布批发店掌柜带他去过茶室情景,还有当时坐在他身旁那名浓眉艺伎身材、声音、风情万种姿态。
“对,刚才想到哪里来着。啊,对,十万圆!可是到底要上哪儿弄到这大笔钱呢?可恶,去死,去死,去死……”他又再次抓起镇尺狠狠敲打桌子。
就在他重复这些动作时,电灯乍然亮起,是父亲回来。
他继续坐在桌前,只是不耐烦地稍微转个方向,今晚头回正眼面对父亲。映入眼帘竟是那张除秃头和皱纹之外,其余皆与自己模样面孔。此时父亲,浑浊双眼已被酒精染得通红。
“你每天
“回来。伤脑筋,这雨可真大。”
最近,彦太郎只要听到这个声音,种不寒而栗感觉便油然而生。
父亲把被雨弄脏鞋子收拾干净后,神色疲惫地往四个半榻榻米大小房间里穷酸长方形箱式火盆前坐,脱下湿透深蓝色立领外衣,仅穿着件皱绸衫(4),再从长裤口袋取出钢制烟管(5),抽起烟来。
“彦太郎,你煮什吃吗?”
虽然父亲再要求他负责煮饭,但他几乎从未听命行事,尤其是早餐,父亲多半边唠叨,边自己生火。今天,当然也没准备任何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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