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浓声不响地跟上来,好像她们原本就是同出来,郑美容不说话,秦浓也就安然自若地与她并肩而行。两个人走在晨光里,个英姿飒爽,个顾盼多情——微微晨风里,是两只刚睡醒雌性猛禽,招展着翅膀,预备狩猎。
“以为你先走。”郑美容说。
秦浓娇圌媚地笑笑,递过来份吐司派,纸巾包着,“早餐,给你。”
郑美容意外她居然给她带饭,倒像两个高中女学生,她把吐司叼在嘴里,秦浓在两片面包里抹点果酱,樱桃酱,混着甜酒,细腻却爽口,殷圌红,像她嘴上胭脂。
郑美容吃两口,才想起来问她,“面包哪儿来?
郑美容给她理顺头发:“男人都粗,这也用不着伤心,做女人就得自己照顾自己。”
秦浓倒在她怀里,“郑姐,别走,你陪陪。”
郑美容忽然也觉得凄凉。再怎艳圌丽人生,戳破,背后都有锈迹斑斑落寞。
2
早上郑美容醒来,秦浓已经不见。
卸妆巾,把秦浓扶起来:“娘娘,坐着别动,给你擦擦。”
秦浓眯眼看她便捷卸妆巾:“什牌子呢?好臭。”
“卸妆湿巾你还指望是什贵妇级吗?总比你带着妆好,脸抬起来!”
秦浓像只吃饱猫,让抬脸就抬脸,让低头就低头,又问郑美容:“是不是眼角有细纹,都被你看见。”
郑美容脸无奈:“满脸都是细纹,你这三根圌毛细纹就不要拿出来嘚瑟。”
不见是正常,见恐怕还觉得尴尬。郑美容想想九点还要开会,再看表,已经七点多。
这个上班时间要穿过半个南京城,时间真够紧迫,她没时间回想昨天晚上香圌艳故事,走进浴圌室去洗漱。只在浴圌室被打湿过毛巾上,闻到点秦浓香。
郑美容捻着那片毛巾,无声笑起来。知道秦浓没走远。她鬼使神差地把那片毛巾放进包里,在洗手台上留沓小费。
她独身人向停车场走,在早上7点晨光里。这阳光干净又明澈,带着冬日里凛冽清爽。
阵脆生生、高跟鞋落地声响,从她背后追上来。郑美容没回头,听着这轻圌盈脚步她也知道是谁。郑美容想笑,抬手撩撩头发。
她就这托着她脸,在柔和灯光里,为她卸妆。
“郑总,你是头个在床上帮卸妆。”
郑美容笑起来:“助理不帮你卸吗?”
“助理是助理,”秦浓把脸贴在郑美容手上,醉醺醺道,“金世安也好,李今也好,在他们床上带着妆睡着也不知道是多少次,不信他们没注意到。”
不知是不是灯光幽微缘故,秦浓落尽残妆脸,在那片橘黄光里,带几分凄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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