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明身着藏青色合身西装,这个漂亮男人在知秋面前不停忏悔,身旁是素面朝天普通大学女生三两成群地走过,穿着廉价普通恤衫,嘴上唠叨着食堂饭菜价钱和味道,提着开水瓶,胡乱扎起头发,容貌平庸无神。她们纷纷侧目,互相交头接耳不断猜测。
以明泪水诚恳,但知秋知道尽管他是真心舍不得——也不过就是仅仅止于真心舍不得。爱并不是如此,至少她需求不同。
以明不肯放弃,说,跟去检查,要你把孩子生下来。
知秋说,以明,你走吧。孩子已经没。
以明把就抓住她,几乎快要把她提
以明。其实有这样多次,她都想如此对他说:你对而言像是次犹豫再三看望,知道去不如不去要好。但又不可终日不见:这与陌路者有什不同。
以明模模糊糊想起如此只言片语,渐渐察觉,他竟也快要忘却她脸。
在知秋离开之后,以明在夜里依旧是混迹各个酒吧,携每日更新女伴亮相,坐在起玩骰盅,喝酒——人与人寻常之处,有时候真是找不出丝带有新意交流来。又或许交流是疲倦费神事情:谁都不会真关怀他人不幸,个人尚来不及咀嚼个人遭遇。这是为何人间之所以是人间。
康以明和陌生女子调情,遇到中意,就带回家,若没有遇到就叫鸡。不过多半都不需他费力,便有大把女人往身上贴。大陆从七十年代到今天不过三十年上下时间,就走过这般匪夷所思社会进程,性压抑时代早就过去——如今有钱男人总是不缺女子,哪管他长相:何况康以明生就副漂亮皮囊。他高兴时就扔万块钱钞票给台柱舞女买百个大花篮,摆满整个夜场,让别人几乎坐不下。营造阔气快感如同女人谄笑和酥软身体样,都令他欣快发抖。
时间与排场都渐近尾声时,如果没有打架,他便醉酒开车带着女伴回家行欢。在黑暗街道把车开得路飙驰,迅疾得像是坠落黑色悬崖颗石子。因为意识模糊所以可以任意赌博性命。包括他人。这大概是没有希望人最乐意事情。
但时不时,如此时刻他偶尔还会听见有声音在失意深处对自己说,知秋走,知秋走。她回不来。
她再也不回来。
去年这个时候他追去她大学宿舍,在楼下趴在铁栅栏上,像头发狂狮子样地喊,知秋,你给出来。你给出来。楼道里女生听见,纷纷对知秋侧目,或者在耳旁小声告诉她,下面有个人直在喊你名字要见你。
知秋淡淡说,知道。
天黑时候她还是下楼去。以明见着她,便把就拉着她说话,遍又遍:原谅,对不起……等等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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