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一直卧床不起吗?”
“嗯,不好也不坏的样子。三姐妹一下就丢了命,而我这个久病在床、什么时候传出死讯都不奇怪的内人,现在还躺在病床上。这个世界真叫人搞不懂啊。”
久弥的嘴角讥嘲般地歪了歪,随即缓步走出了房间。
静马不经意地瞥了瞥庭院,望见在庭院的角落里有个小小的墓碑。在竹子的掩映下,三块扁平的石头叠在一起。那是雪鼬藏臼的墓吧。静马想起了当年滞留在此的事,御影当年常常跟藏臼亲热。
静马接触到了“过去”,真切地感受到了时光的流逝。
他是个又造路又建公民馆的实干家,广受欢迎。”
这么说起来,静马来村子时走的路确实宽敞而整洁,简直让他以为自己看错路了。还有贯穿了两侧的山、跨越村子的高速公路。虽然村子这里并没有出入口,不过这条高速公路向村子投进了不少钱吧。和琴折家相比,村长为大家赢取了更多的实利,于是受到了村人的追捧。
据说登在命案之后依然致力于度假村的开发,然而由于泡沫经济破裂,大业半途而废。据说现在山里还残留着一堆废墟呢。
“那之后登先生不得不舍弃了野心,然而时光流逝,最后别人做成了那些事。”
至于琴折家的其他人,源助在十年前寿终正寝了,四年前,登蛛网膜出血急逝,剩下的人则都健在。早苗虽然也上了年纪,但精神矍铄地过着隐居生活。令人意外的是,菜穗有了夫婿生了女儿,而这个女儿今年与和生结婚了。也就是说和生娶了父亲的外遇对象之女。和生本人知道这一事实吗?静马没敢问久弥。
翌日午后,静马去了龙之潭。村子变了模样,龙之潭却没有任何变化,仿佛时光停滞了一般。郁郁葱葱的树木,清爽的溪流,以及逆反着这美景的阴沉深潭——正是残留在静马记忆深处的景象。只是,除了倒塌的龙之首。龙之首是向着潭倒塌的,前端伸到了潭面上,把河滩一分为二。
“首”的部分,也就是静马曾经跨坐过的地方,现在浸在了水里,看起来就像龙在饮潭水。大岩的底部初见天日,土还是湿的,可见露出来没多久。大岩腹部那个曾经放过春菜头颅的小祠,现在压到了下面看不见了。
静马战战兢兢地碰了
“种田先生打算在这里待多久?”
“我想待三四天吧,如果没给你添麻烦的话……我不会去村里露面的。”
“不不,没关系哟。再说了,已经没有什么人会在意你了吧。毕竟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了。”
久弥遥望着远方,嘟哝着说。和突然恢复记忆的静马不同,久弥这十八年,可是在这个地方一天一天过下来的。当年的悲剧也染上暗色了吧。
“我得给内人做晚饭,明天再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