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不过,我真为他难过。他肯定还在想念你的外婆。”然后她笑了,摇摇头说,“你能相信吗?他说我让他想起了你外婆。”
“什么?”
“真的,”她又笑了,“就是这样,不过他说得更婉转。”
我看着朱莉,想象我八年级时外婆的样子。这太难了。我是说,朱莉有一头蓬松的棕
溜掉。
现在,她在那里给院子洒水,让我觉得自己像个浑蛋,我受够了。我走上去对她说:“院子漂亮多了,朱莉。干得不错。”
“谢谢,”她板着脸说,“大部分都是查特做的。”
查特?我思考着。查特?她是怎么想的,敢叫我外公的名字?
“听着,朱莉,”我努力回到自己的本意,“对我做过的事,我感到非常抱歉。”
我指给朱莉看,这让我在她面前凭空又矮了一头。我放下窗帘,撞开后门,跳过围栏。我非要出去不可。
那天我恨不得走了十里路。我也不知道该生谁的气——外公,朱莉,还是自己。我这是怎么了?如果我想跟朱莉和好,为什么不能直接走过去帮忙?是什么阻止了我?
我来到加利特家门口,上帝,我从来没有那么高兴见到谁。
让加利特帮我忘掉这一切吧。
这正是这位老兄擅长的。我们打篮球、看电视、聊起今年夏天坐水滑梯的事。
她看了我一会儿,然后转过头去继续盯着水雾洒在土地上。
最后她终于开口了:“我还是不明白,布莱斯。你为什么就不能直接告诉我呢?”
“我……我不知道。没法解释。我应该告诉你的,而且我不应该说你家院子的坏话。那些话,你知道,真是太过分了。”
我感觉好多了,好了很多。只听朱莉说道:“好吧,也许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她用前脚掌跳了跳,就像原来一样,“这里看上去怎么样?查特教了我很多东西,太棒了。你真幸运,我的祖
父母都不在了。”
当我回到家,朱莉正在给院子洒水。
她看见我了,这也就算了,可是她既不跟我打招呼也没有露出笑容,她什么也没做。她只是转开了目光。
假如是平时,我大概会假装没看见她,或者飞快地挥挥手,然后溜进屋里。可她已经生我的气很久了。自从她撞见我扔鸡蛋那天起,就再也没有跟我说过一个字。
几天前的数学课上,我冲她微笑,想告诉她我很抱歉,可她彻底地无视我的存在。她没有笑、没有点头、没有任何反应,只是转过头去,再也不看我一眼。
我甚至在教室外面等着跟她说几句话,说什么都行,比如她整修院子的事,或者告诉她我有多难过,但她躲着我从另一个门出去了。在这之后,任何时候我只要一靠近,她就找机会从我旁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