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点点头,继续摆弄叉子。
“让你想起蕾妮?”爸爸看看妈妈,再看看外公,“不可能!”
外公闭上眼睛:“她的性格让我想起蕾妮。”
“她的性格?”爸爸说。他就像在跟一个说谎的幼儿园小孩儿对话。
“没错,她的性格。”外公沉默了一会儿,问道,“你们知道贝克家为什么直到现在都没有修整院子吗?”
妈妈对外公说:“爸爸,你今晚很累?”
他坐在那里安静得像块石头,我几乎没注意到。
“是啊,”爸爸吃完他面前的饭菜,“那个姑娘让你干了太多活儿?”
外公用餐巾擦了擦叉子,然后说道:“那个姑娘的名字叫朱莉,不,她不像你说的冷酷无情,‘让我干太多活儿’。”
“冷酷无情?我?”爸爸笑了,“你现在对那个姑娘真是情有独钟啊,不是吗?”
色长发,一个长满雀斑的鼻子,而我外婆总是以金发的形象示人,而且外婆以前擦粉。松软的白色粉末,
她擦在脸上,头发上,还有鞋子和胸脯……所有的东西上面。
我想象不出朱莉擦上粉是什么样子。好吧,也许可以沾些黑灰色的火药粉末,但是白色的香粉……还是算了。
我想自己一定在盯着她看,因为朱莉说:“瞧,这不是我说的,是他说的。我只是挺高兴听他这么说。”
“是啊,管他呢。哦,祝你的草能活下来。我敢肯定它们会很茂盛的。”我说出来的话让自己都吃了一惊,“我了解你,你连小鸡都能孵出来。”我没有任何别的意思,只是说出我真实的想
“为什
有那么一个瞬间,连利奈特似乎都不再撅着嘴了。这是挑衅,人人都看得出来。
妈妈用脚推着爸爸,可是这让事情变得更糟。“不,佩西!我只想知道,为什么你爸爸连跟他自己的外孙玩玩棒球都做不到,却有那么多精力和愿望跟陌生人交朋友!”
哦,是啊!我想。但我又记起来——我欠外公一个人情,欠他一个巨大的人情。
我想都没想就脱口而出:“冷静点儿,爸爸。朱莉只是让外公想起了外婆。”
所有人都闭上嘴,朝我看过来。于是我看着外公说:“呃……是不是这样,外公?”
法。我笑了,她也笑了,我离开她家的时候也是一样——给未来的草坪浇着水,面带微笑。
我已经好几个星期没这么高兴过了。鸡蛋事件终于被我抛在脑后。我有种如蒙大赦的感觉,解脱并快乐着。
晚餐时分,我花了几分钟的时间才意识到,我是唯一一个心情愉快的人。利奈特和平时一样闷闷不乐,就不去管她了。而爸爸一上来就劈头盖脸地因为草坪的事骂了我一顿。
“没问题,”我告诉他,“我明天一定去。”
这样一来,我也变得满面愁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