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点点头:“她很坚持。”
看得出来,去罗斯基家吃晚饭的事让爸爸很不自在,但我们俩都知道,这个邀请对妈妈来说意义重大。“好吧。”他说完就去切奶酪和洋葱了。
下午,我懒散地看看书,做做白日梦。第二天在学校,我无法集中精力。我的思绪总是飘到戴维身上。我想象着爷爷奶奶的样子,他们怎样应对一个像他这样的孩子。
我的白日梦里也有许多无花果树的身影,一开始,我以为那是出于哀伤。然后我想到妈妈对无花果树的评价,说它是坚韧的象征。它还是树苗的时候就被损坏过,最终却生存下来了。它长大
了。别人觉得它丑,我却从不这样认为。
“是的。”
我能猜到爸爸是怎么想的:为什么?在对街住了这么久,我们从来没被邀请过。为什么是现在?
妈妈也猜到了他的想法。她叹了口气:“罗伯特,我不是很清楚原因,但她坚持邀请我们去做客。她说话带着哭音,说她很抱歉从未邀请过我们,现在她很想多了解我们一些。”
“你怎么回答她的?”
“我几乎没法拒绝。她人很好,查特又帮了很大的忙……”她耸耸肩,“我说我们会去的。周五晚上六点。”
啊,闹啊,天南地北地聊,快到家的时候,话题集中在一种东西上。
薄饼。
可是,妈妈有别的打算。她擦了一上午地板,坚决否定了薄饼这个主意。“我需要吃些更管用的食物。比如烤火腿加奶酪。加上洋葱,”她说,“很多很多洋葱!”
“擦地板?”爸爸说,“今天是星期天,特瑞纳。你干吗要擦地板呢?”
“化紧张情绪为力量,”她看着我说,“怎么样?”
也许是甲之熊掌,乙之砒霜。我认为很丑的东西,说不定别人却认为很美。
雪莉•斯道尔斯就是个完美的例子!对我来说,她完全一无可取,可是其他人却认为她棒极了。
管她呢。
好吧,我就这样浑浑噩噩地过了一周。直到
“真的吗?”我问。
她又耸耸肩:“我想这也不错。虽然有点奇怪,但还不错。”
“哦,好吧,”爸爸说,“周五我不会安排加班了。男孩子们呢?”
“那天没有关禁闭的记录,也不用去打工,但我还没有告诉他们。”
“你确定他们想邀请我们全家?”爸爸问道。
“很好。我很高兴我去看他了。”
她瞥了爸爸一眼,然后看着我,“好吧,那很好,”她叹了口气,“我擦地板还有一个原因,佩西打电话过来了。”
“罗斯基太太?”爸爸问道,“出什么问题了?”
妈妈把碎发拨到耳后,说:“没有……她邀请我们下周五去她家吃饭。”
我们错愕地看着她,然后我问:“我们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