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强迫自己点了点头,可是我的手臂发麻,心脏狂
生,因为我们买的是二手合成器,我们从十二岁那年就开始攒钱了,”他笑了,“你现在还弹吉他吗?如果你愿意的话,我们也许可以,嗯,录一些你的曲子。”
爸爸低下头,起初我不确定他是不是会发怒或是叫骂。然后,他似乎轻轻地哼了一声,说:“谢谢,不过那已经不是现在的我了。”
那也许是爸爸整晚说出的唯一一句真心话。在那之后,他就陷入沉默。他试着偶尔笑一笑,不过,基本上都是在沉思中度过的。我开始有些为他伤感。他是不是想起了年轻时玩乐队的美好时
光?我试着勾勒出他当年的样子,穿牛仔靴,戴牛仔帽,肩膀上挎着吉他,弹起威利•尼尔森的曲子。
他是对的——那已经不是他了。
队想试着录一张小样,可那贵得没边儿。那是在大城市里,竞争激烈。在这里录小样?我甚至都不知道这里还有录音棚呢。”
马特和麦克还在笑:“这里没有。”
“你们去哪里录的?怎么支付得起呢?”妈妈在桌子底下狠狠地打了他一下,于是他补充说,“我只是好奇,佩西!”
马特和麦克俯下身子:“我们自己录的。”
“就在这里?你们自己录?这不可能。”他看起来快要疯掉了,“你们从哪儿搞到合成器的?”
可是,这让我前所未有地感觉自己像是个陌生人,来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
当聚会结束,贝克一家走出屋门的时候,发生了一些奇怪的事。朱莉碰了碰我的胳膊。那天晚上头一次,她看着我。还是那种眼神,坦率地、单纯地看着我。她说:“对不起,刚才进门的时
候我太生气了。今晚人人都很愉快,你妈妈能邀请我们,真是太好心了。”
她的声音很轻,像耳语一样。我像个傻瓜一样站在那儿,看着她。
“布莱斯?”她又碰碰我的胳膊,“你听见我的话了吗?对不起。”
妈妈又踢了他一脚,但是爸爸转过身去对她说:“别这样了,好吗?我只是好奇!”
马特——或者麦克——说:“没关系,罗斯基太太,”他冲爸爸笑了笑,“我们在网上和二手市场寻找卖家。人人都想把手里的旧模拟合成器换成数字合成器,因为别人都这么做了。数字合
成器,如果你问我们的话,很烂。丢失了太多的波形。它们不够丰满,而我们显然希望它更雄厚一些。”
外公举起一根手指:“可是CD上收录的是数字信号,所以……”
“没错,不过这是最后也是唯一一个我们不得不妥协的步骤。这是进入这个行业所必需的。人人都想要CD,但是多音轨和压制成双轨的时候,仍然是模拟信号。而且我们负担得起,罗斯基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