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神色淡然,安之若素的经过停放在正中间的蓝色锐途,视这个载过周世阳和方雨亡魂的见证者为无物。
“来了。”
楚行云像对老友寒暄般,抬起头冲他一笑,然后垂下眸子接着翻阅手中的资料,道:“稍等一会儿。”
覃骁微
像是遭受了重创般,情绪极度的不稳定的周渠良脚下略有虚浮的往后退了几步,然后扶住墙壁,眼睛里浮现出迄今维持的最深度的悲伤与愤怒,他赤红的眼圈中包裹着如,bao雨疯狂敲打海面般凌乱的泪光。
“这只表不是你送给世阳的吗?这些年他无时无刻不戴在身上,从未离过身!直到前些天他把这只表弄丢了,把家里里里外外彻彻底底的翻了一遍找这只表都没有找到,他还拜托我从洛杉矶带回来一只一模一样的,他把这只表看的无比重要。你说,他怎么可能把表送给别人!”
杨开泰仿佛正在经历他眼中的那场,bao雨,湍急的雨滴无情而嘈杂的砸在他身上,砸的他头脑中一阵恍惚,一阵清醒,浑身僵硬而冰冷,被冻僵了似的满面怔容。
忽然,他看到楚行云一手拿着墨镜,一手挂着外套,一脸疲惫的从楼下走上来。
他疯狂的朝楚行云跑过去,紧紧握住他的胳膊,语调哽咽悲伤的不成样子:“队长,周世阳绝对没有杀人,那只手表不可能是他交给蒋毅的,绝对有人陷害他,他是无辜的!”
在深渊中,失去了自由。
楼道里忽然响起男士皮鞋踏在地砖上发出的匆忙而沉重的声音。
杨开泰从地上站起来,垂着头紧握双拳,没有看走到他面前的周渠良。
“证据呢?”
周渠良因匆忙赶路,气息不稳的问道。
楚行云并没有为他的坚决和悲伤所动容,分外沉静的目光静静的看着杨开泰,随后移向站在墙边的周渠良,了了一句话就驱走了他心中的风雨。
楚行云说:“那你就把覃骁带过来吧,我来验证你的猜想,究竟是不是真的。”
二十分钟后,覃骁被杨开泰带进市局地下车库。
车库里很安静,了了停着几辆没有出勤的警车,正当中停放的,就是周世阳的那辆蓝色锐途。
覃骁像一个巡视国土的王子般骄傲且自信的走在停车场甬道中,目不斜视的走向倚在一辆警车车头前,正在低头翻看文件的楚行云。
杨开泰把手里的证物袋举起来,哽咽着说:“对不起,周大哥。”
周渠良把那只手表接过去,拿在手里,有所不解般问道:“这只表,怎么会在这里?”
“是他交给目击证人蒋毅,蒋毅可以证明九月一号那天晚上开着锐途接走方雨的人就是他,蒋毅的证词在——”
“不可能!”
周渠良的低吼使杨开泰浑身一震,被惊醒了似的满脸茫然的抬起头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