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得非常?静儿的男人说近来你倒还时常上他家里去喝酒去的呢。”
静儿听了她母亲的话,好像有些难以为情的样子,所以叫她母亲说:
“妈妈!”
他看了这些情节,就追问静儿的母亲说:
“
(你且去她的裙边,去算清了你们的相思旧债!)(可怜我一生孤冷!你看那镜里的名花,又成了泡影!)
念了几遍,他就自言自语的说:
“我可以去的,可以上她的家里去的,古人能够这样的爱他的情人,我难道不能这样的爱静儿么?”
看他的样子,好像是对了人家在那里辩护他目下的行为似的,其实除了他自家的良心以外,却并没有人在那里责备他。
迟迟的走到静儿家里的时候,她们母女两个,还刚才起来。静儿见了他,对他微微的笑了一脸,就问他说:
静儿见了这男人,就丢下了他,去同那男人去说话去。静儿走开了,所以他只能同静儿的母亲说些无关紧要的闲话。然而他一边说话,一边却在那里注意静儿和那男人的举动。等了半点多钟,静儿还尽在那里同那男人说笑,他等得不耐烦起来,就同伤弓的野兽一般,匆匆的走了。自从那一天起,到如今却有半个月的光景,他还没有上静儿家里去过。同静儿绝交之后,他喝酒更加喝得厉害,想他亡妻的心思,也比从前更加沉痛了。
“能互相劝慰的知心好友,我现在上哪里去找得出这样的一个朋友呢!”
近来他于追悼亡妻之后,总要想到这一段结论上去。有时候他的亡妻的面貌,竟会同静儿的混到一处来。同静儿绝交之后,他觉得更加哀伤更加孤寂了。
他身边摸摸看,皮包里的钱只有五元余了。他就想把这事作了口实,跑上静儿的家里去。一边这样的想,一边他又想起“坦好直”(Tannhãuser)里边的“盍县罢哈”(WolframvonEschenbach)来。
“千古的诗人‘盍县罢哈’呀!我佩服你的大量。我佩服你真能用高洁的心情来爱‘爱利查陪脱’。”
“你怎么这许久不上我们家里来?”
他心里想说:
“你且问问你自家看吧!”
但是见了静儿那一副柔和的笑容,他什么也说不出来了,所以只回答说:“我因为近来忙得非常。”
静儿的母亲听了他这一句话之后,就佯嗔假怒的问他说:
想到这里,他就唱了两句“坦好直”里边的唱句,说:
Dortistsie——nahedichihrungestÖrt!
SofliehtfuerdiesesLeben
MirjederHoffnungschein!
(Wagner'stannhaeus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