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脸写满了视死如归的悲壮——此情此景,摄人心魄。整个画面似乎定格了,闪烁不可逼视的光芒。
比我更为动情的是苏明理。她愣在那里,直直地看着王励励,周围唧唧喳喳的人群已经淡淡隐去,她差点没因为他那震撼心灵的独白而流
出泪来。
“你够专注啊,”我取笑她,“不会是对别人有意思吧?难怪你要赌他最有发展!”
她惶急地看了我一眼,逃也似地走开了。
“真讨厌,这是我的床!”宁小宇瞥了瞥眼,“炫耀新鞋也不用这样吧!”
老实说,听了白丽的话,我心情真的不怎么好。她说得理所当然,因为她不在乎。但我在乎。一切当真暗无天日?在这个世界上,如果连
成功都已经被人垄断了的话,拼命努力又是为了什么呢?
早餐,面包没了味道。我问苏明理:“钱真的这么重要吗?”
“重要啊。没钱我家现在就没宝马了。”苏明理很冷静地说,“爸爸一辆,妈妈一辆,正好。”
们中间,“李松成绩的确很拔尖。但他家里没钱没权。再拔尖能怎样?一流大学出来
照样一穷二白。”
“也不是,他有能力,可以自己创造财富。”艾利亚顺着梯子爬下了床,迷迷糊糊的,头发凌乱不堪,似乎永远都处于半睡眠半清醒状态。
“创造?开玩笑!他学历再高,毕业后也只能为那些有资本的老板工作。等到熬出头,几百年过后了!”白丽说话总带着笑,似乎是为了
体现诚恳,但不知不觉,反倒很像讽刺。
我追上去,说:“我看就是。”
“你放过我吧,我真的不想回答这个问题。”
苏明理平时看起来挺保守,因此我对她隐秘的想法更感兴趣。但,看着她死活不想开口的样子,我也只好作罢。
晚
最后一根稻草被压倒了。原来她才是个深藏不露之人。我眼里饱含惊恐,惊恐里有绝望。”宝马!两辆!”
“别急呀,”她缓缓地喝了一口汤,“宝马牌电动自行车。”
我趴倒在了桌上。
吃过早餐,步履缓慢地走进教室,不偏不倚正好看向宁小宇那边。
有了方才的谈话,我头一次留意起了王励励。这时的王励励,正一只脚踏在凳子上,紧攥着拳头,仰天长啸:“我要奋斗,我要奋斗!”
我很不喜欢听她说话。
“是吗?那你觉得谁会有发展?”宁小宇话语间带着似有若无的挑衅。
“章子腾。他爸是高官,他妈是富商。”白丽不假思索,轻笑着摇了摇头,“成绩好,又有背景。你们看着吧,他今后大有前途。我说的
不会有错。”
这么说着,她将一只脚抬到身旁的床沿上,躬身系好那银色亮片的鞋带,又换脚,重复相同的动作。然后,若无其事地赶早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