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利亚点了点头:“只有一条短信,今早我给她打电话的时候,她已经关机了。”
“行,你坐下吧。终归来说,这是孩子气的行为。”
也许很多年以后,当我回想起这件事,我想我会用这样一种笔调来叙述:
“很久以前的一个夏天,他们非常年轻。坐在开往重庆的火车上,把行李箱顿在脚边,手放在膝上,目光空洞地看着窗外流动的黄昏。雾
霭和夜色笼罩着山野,远处山麓下点缀着零星的房屋。
他们自己就会尝到苦果。如果他们一直不改变自己的性格,未来生活的苦果,很苦,很苦。”鲁老的语气像是预言一般阴冷。
“不过,有谁知道宁小宇的去向?”
教室里一片静默。有几个人转过头,意味深长地看了看艾利亚。
艾利亚似乎很不喜欢这样的场面,仿佛在无形之中背上了同谋者的黑锅。她磨磨蹭蹭地站了起来,说:
“昨天,宁小宇给我发了短信……说是要和柯冉去重庆来着……”
在枯燥的学习生活中,浪漫小插曲的结尾往往是这样——
“鲁美嘉来了,鲁美嘉来了!”小胖一溜烟跑进来,沉浸在想象里的同学们一哄而散,章子腾以百米冲刺的速度跑到了座位上,不一会儿
,开始执笔做题,表情专注而虔诚。动作之连贯,姿势之娴熟,神态之老到,让我不得不承认,这样的人才不做团支书,还有谁能堪此任!飘扬的团旗映着他俊朗的脸庞,那炯炯的目光似乎在向所有人宣告,优秀的精神之光将在团员中间代代相承。
“虚伪的家伙“,有几个女生笑骂。
鲁老照常进了教室。今天她穿着一件淡绿的连衣裙,套着白色针织外套,样式呆板。登上讲台后,她像往常一样威严地环视了教室一周,
他们真的很年轻。面对陌生的地方,内心张皇不安。他们小心翼翼地打量周遭的一切,旅客们脸上满是倦容,靠在椅
“去重庆干什么?”
“找他的妈妈。”
“谁的妈妈?”
“柯冉。”
“我知道了。”鲁老点了点头,对她的坦白表示肯定,“还有吗?你们再没联系过吗?”
目光在宁小宇和柯冉的空位上停留了一会儿,不露声色地移开了。她并不急于开口,皱着眉像在思忖着什么,骇人的沉默里,她忽然抿嘴
一笑,而且似乎是故意笑出了声,那尖细的声音听起来极像讽刺,或者说,本来就是讽刺。
我的心里猛然一扯,觉得不寒而栗。
“我们班有些孩子,就是不成熟。那点破事儿,做给谁看呢?”她冷笑着,明显就是针对宁小宇和柯冉的。
“但是我知道,你们是不会学他们的。看不清现状,只顾头脑发热,这样的人终究是会吃苦的。作出这种事,不用老师和家长惩罚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