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你的遭遇表示深深的同情,”我说,“不过我理解你爸妈。”
“理解?我也理解呀。但是他们能不能理解一下我呢?”苏明理眼睛往下一垂,有些愤愤的伤感。
我还是那句话,没事,没事。我很想说点什么有道理的,但思前想后,也只有这么一句。
苏明理转了回去。
我无所事事起来,四下张望,最后,注意力落在了李松身上。
下课后,苏明理转过来,一脸沉痛地对我说:“我现在越来越无法和我妈他们交流了。”
“又怎么了?不会是因为期中成绩吧?”
“光是因为这个还很正常,关键是,他们说着说着我的成绩,就说起我的人生目标来了。”
“那你怎么说?说起人生目标就要挨骂?”
苏明理很无奈,有吐不完的苦水:“岂止是挨骂呀。当时都12点了,我很想睡觉,第二天一大早还要去戴氏补英语。我很不耐烦,心里很
背上,似睡非睡。花
花绿绿的行李塞满了他们头上的搁物架,似乎稍一颠簸便会哗哗坠地。一个消瘦的少年带着心事重重的寂寞看着不知是哪的地方。火车穿
过风的声音。喁喁低语的声音。温热得有些闷的空气里混合着淡淡的皮肤的味道,婴儿奶粉的味道,形形色色的行李上携带着的尘埃的味
道。极其疲惫,可又难以入眠。恍恍惚惚里,情感的温热积压在心里,他们颠三倒四地做着不知是什么的梦。”
有时人们之所以爱凭自己的想象叙述,完全是因为这与现实大相径庭。
他总是低头算题的姿势,凝固为一尊雕塑。除了学习,什么都进入不了他的视野,什么都得不到他的回应。看起来,他仿佛要把人心不息
的力量化作永恒。
这让我想
火,所以说,我觉得自己以后随便考个大学就行了,毕业后回到厂里工作,生活过得去就行。谁知这么一说,我妈彻底愤怒了,她冲我大
叫,‘苏明理,人活着总要有点奔头吧?’如此种种,语气那叫一个悲愤。”
“你爸呢?没说什么?”
“他?上来就打呀,我妈在一旁煽风点火,就差哭天抹泪了。我爸一边打,一边咆哮,‘你就这样,以后长大能干成什么?我们为你付出
了那么多心血,花了那么多钱……’”
后来我才知道,他们并不是坐火车去的,他们也没有怀揣这样的心情。他们包了一辆出租,一路上谈天说地。一天在公园里晃,一天在游
乐场玩,直到索然无味。
这两天,不见宁小宇,也不见柯冉,对我而言,某一方坍塌了。
我对他们并没有依赖,也不存在期望。只是他俩与周围的一切自成一个精致的体系,任何一点缺失,都有损于这个体系的美。
我也不知道这是什么古怪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