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掩的窗户外,透进一丝凛冽的光线。一声清脆的鸟鸣若芒刺一般穿透窗扉。
我看到白丽哭了。眼泪从她的脸颊上流下来,冰冷了她那一颗骄傲的心。她编织了那么久的富贵骄矜在瞬间崩溃。泣不成声。
没过多久,柯冉的爸爸正式转移到了看守所,因为受贿行为属实,正等待判决。
宁小宇摇晃着柯冉的手臂,“我们请假去看看你爸吧,我把路线都弄清楚了,车站有直达那里的车……”
“不用,”柯冉甩开了宁小宇的手,“我不想去。”
“白丽家其实没有多少钱。很一般的家境,何必伪装自己。”宁小宇叹了口气。
“本来就是。我说了你还不相信!”艾利亚说。
在她们激动的述说里,我想起,很早就有人议论说白丽假装富有。只不过当时还没有确定。
十月,冷雨零落。
从里间出来,卸了妆的白丽,表情是萧索的。这之中又有残存的光彩在闪动。她那涂抹过太多脂粉的苍白的脸上,有一种不属于这个年龄
起来,“她说她周末去疯狂购物,花了四千多块钱,给我和宁小宇买了几套衣服,拿来送我们。”
“这还不好啊?她还没想到送我呢。”
宁小宇皱着眉,数落道:“我们起初拿到衣服也很高兴,想她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了。但仔细一看,发现这些衣服有些眼熟。”
艾利亚很愤怒,说:“说白了,都是她初一穿过的。我说这些衣服怎么看起来这么别扭呢,不仅显旧而且还不合身。有件上衣我穿着短了
一截,白丽跟我说这是高腰的。我翻过衣领一看,居然是一米四的,天知道这是不是她小学穿过的衣服!”
宁小宇惊异地看着他。
“咱们分手吧。”柯冉说。
“你说什么?”宁小宇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的老成,像烂熟在季节里的果子。我恐怖地联想到衰老。
可能,她真的是第一次向别人低头。费了很大的劲,她才吐出一句,“对不起”。
艾利亚瞥了她一眼,不愿意接受她的抱歉。此时,艾利亚是真正的公主,拥有与物质最接近的血统,站在高高的金色城堡上,俯视所有贫
乏。
“你太侮辱我们了。”艾利亚继续说,“如果想炫耀,你至少要有资本。没钱不是错,但装富就是下流。”
“太夸张了吧,你们是不是误会别人了?”
宁小宇接过了话茬:“当时我们不确定,也不好说什么。白丽走后,我们清理衣服,发现裤兜里居然还有五角钱!这下我们就肯定了。她
丢不丢人呀,这种衣服都敢拿出来送人。”
“就跟谁不认识名牌似的,那些全是地摊货。白丽还有脸说她花了四千多块钱!她唬弄谁呀!我们是故意把这些衣服剪坏的,就要让她好
好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