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利亚坐在床上,她那黝黑的脸比天气还要阴沉,哀怨而充满了恨意,手上还拿着一把粉色的剪刀。宁小宇站在旁边,同样一副郁郁不平
的样子。
“怎么了?发生什么了?”
艾利亚扭过头去,不说话。宁小宇说:“你去里间看看吧。”
我走进了洗漱间,环视一周,并没有发现什么异样。镜子还是明晃晃的,洗漱台依旧一尘不染,半开的百叶窗外,露出银杏树金黄的一角。
长时间的沉默。
“许诺,柯冉他爸不会判无期吧?”宁小宇像是问我,又像是问自己。
“不会的。”我连忙说。
“不要盲目乐观,这要看他拿了多少。”苏明理突然说,“从双规到羁押再到关押。很正常。”
宁小宇又用被子遮住脸。可能哭了。
你不要假装天真。”
这个时候,宁小宇没有心情和她较劲,把被子拉上去掩住脸,不说话。
艾利亚安慰说:“可能没什么事。以前有人告我妈行贿,她在拘留所里待几天,说清楚后就回来了。”
我问宁小宇,柯冉怎么样了。
“我本来想安慰他,但他根本不给我这个机会。”宁小宇又担忧又无奈,“今天在教室,本来想好好和他谈谈,结果他一句话也不肯说,
“到底怎么啦?”
艾利亚终于开口了:你看看垃圾篓,就什么都知道了。”
我往墙角一看,垃圾篓里有一大团花花绿绿的东西。走近了才发现那是被剪碎的衣服裤子。
“白丽她太过分了!”艾利亚申诉了
我心里涌上来了一股火,“苏明理,你说话能不这么讨厌吗?”
“我本来不想说的。是你们老在那里嘀咕,吵人睡觉。”苏明理说,“双规就不能活了?讨论这个无不无聊呀。”
白天,和柯冉坐在一起。我怎么也不好开口询问。
宁小宇过来跟他说话,他一概不理。只是随手抓过一本练习册或者教辅书看起来。认真却又心不在焉。
周日下午,天灰蒙蒙的。我提着从校外买的东西回到学校,一走进寝室,就闻到了一股诡谲的气味。
下课后一个人走了,拉也拉不住。他就是这样,每一次,不管遇上什么事,都一个人咽了。我真的没有办法啊。”
宁小宇的语气有些颤抖,她是真的为柯冉担忧。这瞬间我非常感动,我觉得他们之间有真情,并一直支持着彼此。即使那是不成熟的感情。但在此刻这一切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维系着他们的一种东西,这种东西温暖了宁小宇孤独的心,也温暖了同样在单亲家庭里长大的
柯冉。
“柯冉不会有什么问题的。”我鼓励宁小宇。靠着墙听音乐的艾利亚取下了耳机,“柯冉他家遇到这种事,是不是就没有钱了?那你们一
起出国留学的梦想怎么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