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一阵哄笑。章子腾似乎为自己的表演感到很满意,大家实在是太疲劳了,教室里乱哄哄的。一会儿这个人突然生气了,那个人又飞跑
出去。在人群的间隙之中我看到了李松,他深思着看了看这一切,不一会儿又埋下头去,沉入题海之中。
“咱们都要毕业了吧?”白丽像是自言自语。
“嗯,还有一个多月就中考。”
“唉,”白丽似乎很苦恼,用一种柔柔细细的腔调说,“初中毕业了咱们就上高中,上了高中再上大学,上了大学就找工作,工作完了就
回学校的路上,我一直在想那把擦得雪亮的大提琴。突然明白,鲁老她相信稍纵即逝的光辉,相信她的儿子终有一天会走出心灵的阴影。
即使一切的一切只能是平白的梦想。芋头也是如此,他固执地相信,日复一日地寻找下去,这个偌大的世界里总有他自己的位置。生活继
续它的单调与寂寞,可是那种希望日经月累却从未削减。
我们总该相信些什么。
每周,学校上六天的课。周日早上,到鲁老家里补习数学。迎接期中考试。四月就这样过去了。
要了。
结果事情越变越遭。他成天将自己关在房里,不说一句话。也许是不能练琴了觉得对不起父母,我们说什么,他都不理睬。一段时间后,
他开始发脾气,把所有琴谱全部翻出来,撕得一塌糊涂。我们只有四处求医,但每个医生都说,只能吃药看看,他们也没有什么好办法。
四年了,一直都是这样。这四年里,他砸遍了房间里的每一样东西,但我把那把提琴收了起来。”
……
养老,养老之后咱们就都死掉了!”听起来虽很夸张但也不无忧伤。
我想到了王励励的人生格言。”今天过了是明天,明天过了是后天,后天过了是大后天。”我曾取笑他浅薄无聊,但现在想来,确实也就
是这
我们坐在特快列车上,向着自己也不知是哪里的站点,追光逐年般疾驰而去。猎猎风声响彻耳畔。记忆在黑暗里,只留下空洞的,拖延的
声响。
每天是做不完的练习,听不完的讲评。一下课,我就冲出教室,打算去洗手间洗把脸换换脑子。
当我回来时,看到了令我呕吐的一幕,章子腾从背后搂住了王励励,两人在讲台上摇摇摆摆,兴高采烈地唱着:“我们是BL(男同性恋)
,我们是BL……”
一盆文竹置于暗处,支起一团苍老的迷雾。
鲁老笑了笑,捋了捋头发:“不说了,赶快做题吧。”
题单上内容不多,但是我做了很久。我还是第一次这么认真。等鲁老讲完,已经是下午一点了。
“要不,就在我家吃饭吧?”鲁老问。
“不用了,谢谢。”我欠身离座,“老师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