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片刻,鲁老说:“我儿子很有音乐天赋。所以从他小时候起,我和他爸爸就把他送去学提琴。他是个沉默寡言,但却懂事的孩子。他
理解我们的苦心,所以从来都非常努力,寒来暑往,坚持学琴,从没有叫苦叫累,有时手都磨起了泡,还是不停下来休息。他参加了很多
比赛,拿了很多大奖。我们以为这种情况会一直持续下去,他的前途一定一片光明。但有一天,我正在上课,他的老师打来电话,想找我
谈谈,说这孩子可能有点精神病。我当时很生气,说什么也不相信,虽然老师说他无缘无故打了同学,但我觉得这都是正常的,毕竟是青
春期的孩子,情绪波动大很能理解。
,可以惊奇地快乐很久,一小时,一整天。
获准周末出校后,这个周日,按照鲁老的叙述,我在一个离学校不远的小区里,找到了那栋爬满了常春藤的灰色楼房。三楼。我敲响了那
扇颇显旧态的房门,上面贴着一张红糊糊的福纸。
门一开,我看到了鲁老那张苍老的脸。她披散着头发,似乎才起床,未来得及化妆,蜡黄的脸上色斑愈发明显。她冲我笑了笑,将我引进
了门。我心里直犯嘀咕,不是才四十岁吗?怎么就显得这么老态龙钟了。看来,混迹人间本来就费脑子,想混得好还得殚精竭虑。
为了表明孩子一点事也没有,我带他去看了医生。医生说,我儿子得了抑郁症。我被吓了一跳,问不会有事吧。医生说,这是因为长期精
神压力巨大诱发的。药物可以起一定的控制作用,但病情是否会发展下去,还是看个人。
从医院出来,我觉得整个世界都塌了,不能相信自己健健康康的儿子怎么会突然得这样一种病。但是我还是跟他说,没事,没事,调整情
绪就行。回家后,我和他爸爸好好分析了造成这件事的原因,决定让他休学一段时间,琴也不要学了,只要能健康,前途已经不重
一切都很客套,我们寒暄了几句,我不太内行地和她互相敷衍着。过了一会儿,她说要拿资料,便趿着拖鞋踢踏踢踏地进了房间。我打量
着这套装修简单陈设老套的房子,心想鲁老也太不露富了。高深。连墙角那个大提琴都显得那么老旧朴素。
这时,一个穿着蓝色外套的少年端着一个小锅,径直穿过客厅朝阳台走去。表情呆滞,目光空洞。哗啦一阵,他把锅里的水倒进了花盆里。
这时,正逢上鲁老出来,看到这一幕,又心急又无奈,“儿子啊,说了多少次了,热水不能浇花。我已经浇过了,你回房间好了!”
那少年一语不发地转过身来,像刚才一样直直地穿过客厅,动作机械而重复。好像根本没有注意到我。随后,他嘭地一声关上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