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怎么,原来你们两个认识啊?”维拉斯科好奇地问道。
“达涅尔是我们家的老朋友了。”贝亚特丽丝向他解释,“他也是唯一有资格说我娇生惯养、自以为是的人!”
维拉斯科惊愕地看着我。
“都已经是十年前的事了。”我替自己辩
就预言了未来可能发生的现象。
“我告诉您啊,达涅尔,朋友,电视是反基督教的玩意儿,过个顶多三四十年,人类恐怕连怎么放屁都不会了,大家又回到山顶洞人的原始时代,全都成了无知的愚民。报纸上都说,这世界恐怕会被原子弹毁灭,可是我不这么认为。我觉得,人类最终不是笑死,就是笨死,什么事都能拿来开玩笑,而且都是愚蠢至极的玩笑……”
维拉斯科教授的办公室位于文学院三楼,那条铺着西洋棋地砖的昏暗走廊,走到尽头就是了。我看到教授站在教室门口,正在跟一个身材姣好的女学生说话,女孩穿着性感的紧身洋装,纤纤细腰特别引人注目,修长美腿套着精致的丝袜。维拉斯科教授出了名地风流,大家都知道,名门闺秀如果没跟这位名教授去小旅馆里一夜风流,情感教育就不算完整。我凭着平常练就的商业直觉,决定不去打断他的谈话,反正闲着也是无聊,我干脆好好鉴赏一下这位出色的女学生。或许是刚刚一路轻快散步让我突然起劲了,也可能是青春期的关系,更何况,我身边的女性大多是年长女性,连和克拉拉来往的那段时光都如幻梦一般。那个女学生背对着我,所以,我顶多只能从背影去想象她的身材,霎时,我觉得自己好像被长长的獠牙咬了一口……
“哎呀!那不是达涅尔吗?”维拉斯科教授惊呼着,“还好送书的是你,上次来的那个怪里怪气的人,叫什么来着?反正听起来就像斗牛士的名字,我看他那个人,要不是酒喝多了,就是在家里关太久了。你能想象吗?他居然问我‘花苞’这个词儿怎么来的,他说话慢吞吞的,语气暧昧。”
“他没有恶意的,大概是吃药产生的副作用,他的肝有点毛病。”
“哼!难怪,一天到晚肝火这么旺!”维拉斯科咕哝着,“我要是你们,早就把他送进警察局了。我看这个人铁定有前科!还有,他那双脚,多脏多臭啊!上面长了一堆红红的东西,恐怕几十年都没洗过。”
就在我想替费尔明辩解的时候,那个刚刚和维拉斯科谈话的女学生忽然转过身来,我的下巴差点没掉到地上!
她微笑地看着我,我却觉得一双耳朵好像要起火了。
“嗨!达涅尔。”贝亚特丽丝·阿吉拉尔向我打招呼。
我对她点点头,舌头打结说不出话来。这时候,我终于了解,原来自己一直迷恋着好朋友的姐姐,那个让我害怕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