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也好。顺便也随意帮我弄个三明治吧,我一紧张就饿得慌。”
费德里科先生立刻离开,留下我和费尔明两个人。
“我们在哪里啊,费尔明?”
“一个很安
,大门砰的一声关上了,把我关在黑暗里。我的左耳不断抽痛。我伸手摸摸自己的头,一碰就痛得像要裂开了一样。我的腹部挨了托马斯的第一拳,渐渐开始有灼痛感。我踉踉跄跄走下楼梯,萨图诺先生一看到我,频频摇头:“我看您先进来坐一下再走吧!”
我两手抱着肚子,摇头婉拒了他的好意。我的头部左侧悸动得厉害,仿佛头骨就要穿透皮肉绷开了。
“您在流血呢!”萨图诺先生一副很担忧的样子。
“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
“您要是再这样胡闹下去,恐怕没几次就会把血流光啦!进来吧,我打电话找个医生来帮您看看,拜托……”
我总算走出大门,也回避了管理员先生的好意。屋外下起大雪,人行道上铺着厚厚一层白雪。刺骨的寒风吹开了我的大衣,钻进了衣服里。寒风无情地舔着我脸上还在渗血的伤口。我不知道自己是因为疼痛而哭泣,还是因为愤怒或恐惧。风雪无动于衷地听着我懦弱的哭声。我漫步在朦胧的清晨里,成了另一个穿梭在上帝头皮屑里的幻影。
2
走近巴尔梅斯街口时,我发现有辆紧邻着人行道行驶的汽车一直在跟踪我。头痛加上眩晕,我走得摇摇晃晃的,必须扶着墙壁。那辆汽车停下来,两名男子下了车。我的耳朵里充斥着尖锐的哨子声,已经听不见汽车引擎声,也听不见那两个黑衣男子的召唤。他们联手把我架起来,迅速上了车。我倒在后座,只觉得反胃想吐。一道道光线在车内进进出出,仿佛刺眼的波澜。我觉得车子正在行进中。有一双手摸着我的脸庞,又摸了我的头和肋骨。他们摸出了我藏在大衣里的努丽亚·蒙佛特手稿,其中一人立刻抢了过去。我想阻止他,但手臂却僵硬得像凝胶。另外那名男子趴在我身上,我知道他在跟我讲话,因为我的脸上感觉到他的气息。我正等着傅梅洛那张脸出现在我面前,然后乖乖让他在我喉咙刺上一刀。有一双眼睛直盯着我的双眼,我一回神,终于认出那缺了好几颗牙的亲切笑容——他是费尔明·罗梅罗·德·托雷斯。
醒来的时候,我满身大汗。有两只手紧抓着我的肩膀,一直坐在那张行军床上陪我,床边围着一圈点燃的大蜡烛,仿佛在守灵。费尔明那张脸从右边冒出来。他对着我微笑,我觉得很高兴,但也在他脸上看到了不安。站在他身边的是费德里科先生,我们社区的钟表匠。
“费尔明,他好像已经恢复意识了!我去煮碗热汤给他喝,你觉得呢?”费德里科先生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