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种思绪蜂拥而来,脑海里像放电影样闪现出倒霉生(反正有大把空闲时间),没错,这就是“伤感煽情”,想要忘怀,摆脱那些将攫住情感。
这段时间写好多诗歌(你定想象不到,诗歌就像自己从笔尖流淌出来样),甚至还有首内容沉重长诗,但终究未能完成。
神经极度紧张,任何细枝末节都能勾起长串不必要思绪。但最令感受深刻是下面这件事。与同屋有个捷斯连科,是莫斯科肉联厂会计,得脊髓肿瘤,是个大手术,但很成功,眼下正在康复。他妻子比他小四岁(外祖母刚好比外祖父也小四岁),是个非常可爱女人。
你都想象不到,她在每日探视那几个钟头里给他多少关心、爱护与温存。在他们关系中流露出那多爱意、依赖和友谊(这点所有人都感觉到,包括们屋最冷漠人)。由于病痛折磨,丈夫变得脾气,bao躁,喜怒无常,任性挑剔,有时候简直粗鲁无礼,甚至是对待妻子,但她律报之以理解和宽容,而他对此也心知肚明,心存
外祖父写给外祖母信,据内容判断应为1942—1943年所作。那时他三十岁,作为前线急需宝贵专家,被从后方送到莫斯科医院接受紧急手术。他妻子、母亲和女儿(小妈妈)被疏散到西伯利亚小城亚卢托罗夫斯克。
粗糙褐色信纸,淡紫色墨迹渗到背面。
亲爱廖列奇卡!
来信收到,接连读好几遍(不会煽情,这你是知道),夹到记事本里,那里珍藏着你和娜塔申卡照片,现在宝贝照片有两张。自打出家门,它们就从未离开过身边。你信深深地触动,让想很多。
眼下,按照医生们说法和自身感觉,大致可以判断,病情正在彻底好转,终于可以给你写封长信,说说以前从没有说过话。
状况曾度糟糕透顶,甚至没指望能活下来。
虽然医生没对明说,但他们允许人们随时探视,而这通常只针对那些将死之人。此外,当他们得知在莫斯科没有亲人时,记下你们在亚卢托罗夫斯克地址。对于这些,心里头跟明镜似。
没承想,身体竟然扛过来。在最艰难时刻,心里想全是——请原谅坦率——们宝贝女儿,想到她,心里就好受多。
当这切过去之后,感到阵可怕虚弱,你是知道,对而言,最可怕莫过于无助感。
咬紧牙关挺住。遭很多罪(哎,廖卡,你完全想象不到,头痛得有多厉害,而且分钟都不让喘息),眼下再也按捺不住倾诉欲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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