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廖吉克，或沉默（2 / 21）

你廖吉克。

这样算来，廖吉克年纪到就立即应征入伍，在战争尚未正式开始时就被卷入其中。这封信写于他十九岁生日当天。德国军队已经在列宁格勒周围集结。由被疏散者、昨天半大孩子、当地民兵等在切列波韦茨临时拼凑起286师，并随即被派上战场。廖吉克所在994步兵团也在其编制之内。

通往姆加站方向

下这个信封。里面装着廖吉克阵亡通知书，很多张公家信纸，上面都带着编号，写着：“来自前线问候！”“深深地吻你”“P.S.健康安好”。廖吉克书信全部内容归结起来便是“健康安好”，咒语般“切照旧”从封信转移到另封信，似乎周围发生切不再令人有描述冲动。但他所无法掩饰，是那些看似平静慰藉字迹背后奇特轰响——架子上瓷器就会发出这种震荡声，当街上有重型坦克经过时。

用铅笔写在横格练习本纸页上字迹。

四年七月廿八

亲爱妈妈！

前天是个邮件丰收日，下子收到五封邮件，其中有张明信片和两封信是你寄来，还有封信是公共，最后封信是爸爸。你大概能想象得到，收到这些珍贵书信有多开心。妈妈，很久没有写信是因为信寄不出去。现在寄信改由们指导员负责，通讯工作想必会有所改观。虽然并不总在同个驻地，但收信地址永远是同个。

很好，很健康，对们胜利充满信心。但愿二十岁生日能和你们起度过，亲人们。为自己父亲和他兄弟们感到骄傲。爸爸在这月6号来信中说他登记参加民兵，准备不仅在后方做贡献，还要上前线。菲利亚叔叔、达维德叔叔给爸爸写信说他们很快也要加入红军队伍。别佳姨妈丈夫也应征入伍——他不是政治指导员。爸爸这月2号找到工作，为他高兴。

妈妈，轰炸让你担惊受怕吧？作为个经验丰富老兵，来给你做些指导。如果你当时在地铁站附近，那就躲到里面去，不然就藏到防空洞里。如果周围没有这些，那就尽量跑到地势较低地方去，千万别站着。

非常感谢别佳姨妈、廖尼亚、廖利娅对关心。祝贺廖尼亚和廖利娅即将升级为爸妈，而别佳姨妈和萨拉·阿布拉莫夫娜将分别荣升祖母和外祖母。

寄还给你钱收到吗？如果还没到，也不用担心。现在完全用不着钱。更何况刚领20卢布军饷。妈妈，你身体怎样？胳膊好透吗？

就写到这儿吧。祝你健康幸福。紧紧地抱你，吻你。深深地吻所有家人，特别是别佳姨妈，谢苗舅舅，罗莎舅妈，布希亚叔叔，廖尼亚，廖利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