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是自动铺展开来,当戏谑时机成熟时。在战争爆发之前,他还曾度博得“笑王”名声。但在询问人中间,没有人知晓此事;妈妈女友们对描述都是个异常忙碌且相当忧郁人,每次只打个招呼便钻进自己房间。廖利娅才是家族灵魂,大家都爱她,她也爱大家,她烘焙个又个蛋糕,绣块又块桌布,知道所有人,记得所有事,将整整大家子人,包括八竿子打不着远房亲戚都拥在怀里,贴在心窝子上。医生案事发之后,她没工作,直到萨拉位熟人打电话请她——位拥有医学文凭犹太女人——到自己卫生防疫站上班。此种善举在当时非但是惹祸上身,简直是引火自焚。廖利娅在那儿直工作到生命结束,也许是为感恩,也许是不想换地方。
廖利娅死后,妈妈很久很久没对提起过她,有天却突然问,是否记得姥姥。说记得。她怎样?“她非常疼。”确定地回答。这大概就是对她全部印象,她对所有人都如此疼爱,无分远近,那种集体性温柔之光至今仍光灿夺目,令人无从辨认细节。她到底是个怎样人呢?希玛阿姨,老奶妈,记得所有人年轻时模样,漫不经心地回答说:“她快活得很,喷香水,抹嘴唇,总是跑去看戏、约会。”约会?约什会?和谁约会?妈妈女友来到家,讲些关于廖利娅往事,追问细节,她说:“她……她是个正面女主人公。”然后就不说话。
她想要说,无法用已经到来新时代新词汇来表达。“正面女主人公”意味着“活古董”,另个时代之人,其优点和美德都是过时,需要同样过时字眼来表达,以彰显其相对于早已取缔准则正确性。这些即便在20世纪50年代看上去也难免落伍,全靠廖利娅无微不至热心肠才令其存在方式为周围人所接受。所听闻那些——柔和与强硬、毫不妥协与逆来顺受交替更迭,无论如何无法被纳入到当今世界观框架与标尺中去。记得,小时候每次听到妈妈说那句话都会不寒而栗:“小时候,说这些话是要被妈妈打嘴。”即便现在想起来,也会忍不住哆嗦下。“打嘴”——这个词汇和行为属于死掉语言,如今已经再无人用它来和你交谈,无论你愿意与否。
在充斥家族生活传统与习俗中间,还有这样条:每逢新年,廖尼亚都会写些拜年诗,分别赠送给女儿、妻子、母亲、岳母,以及约好来家里男宾女客。这些免不要说吉祥话打油诗,在不断重复中营造出种温馨,沉淀在家中四壁,如同茶杯内壁附着黄色茶垢。但在这些短诗中有个匪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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