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Gabrieled’Annunzio(1863—1938),意大利作家,早期作品有唯美主义倾向,后接受尼采的哲学思想,讴歌肩负历史重任的“超人”,和墨索里尼有私交,曾任意大利科学院院长。
[6]亨利·巴舍利耶夫人还列出克维多翻译的圣弗
一部讨人喜欢的书,现在却成了表现爱国主义、语法权威和出版豪华版的口实。光荣是不能理解的东西,也许是最坏的东西。
这些虚无主义的验证并无新意,奇特的是皮埃尔·梅纳尔由此引出的决定。他决定抢在人类的所有艰辛化为乌有之前,着手进行一项极其复杂、事先就知道是无足轻重的工作。他殚精竭虑、焚膏继晷地用一种外语复制一部早已有之的书。草稿的数量越来越多;他顽强地修订,撕毁了成千上万张手稿。[14]他不让任何人看到他的手稿,不让它们保存下来。我曾想查找,但是白费心机。
我曾想,在《吉诃德》的“最后稿”上理应看到涂改重写的字迹,应该看到我们的朋友的“未定稿”的痕迹——不管怎么模糊,至少能够辨认。遗憾的是,只有第二个皮埃尔·梅纳尔把第一个的工作彻底颠倒过来才能发掘出那些特洛伊的遗迹……
“思考、分析、发明(他给我的信中又说)不是违反常规的行为,而是智力的正常呼吸。颂扬那些功能的偶然成就,珍惜古人和他人的思想,以出乎意料的惊讶记录那位‘万能博士’的想法,就是承认我们的无力和不开化。所有的人都应能进行各种各样的思考,我认为将来一定会做到。”
梅纳尔(也许在无意之中)通过一种新的技巧——故意搞乱时代和作品归属的技巧——丰富了认真读书的基本艺术。这种无限运用的技巧要求我们翻阅《奥德赛》时,把它看成是后于《伊利亚特》的作品,[15]翻阅亨利·巴舍利耶夫人的《半人马怪花园》一书时,把它看成是亨利·巴舍利耶夫人写的。这种技巧使得最平静的书籍充满惊奇。把《基督的模仿》[16]说成是路易–费迪南·塞利纳或者詹姆斯·乔伊斯的作品,岂不是那些微不足道的精神儆戒的充分更新吗?
一九三九年,尼姆
[1]JohnWilkins(1614—1672),英国主教、自然哲学家。
[2]RamonLlull(1232—1315),西班牙神学家、哲学家,他所著的《大艺术》是经院哲学最早的著作之一。
[3]GeorgeBoole(1815—1864),英国数学家。
[4]《海滨墓园》是瓦莱里诗歌的代表作,是他最富有哲理、最充满抒情性的一部诗篇。亚历山大体诗,每行六音步、十二音节、抑扬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