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夜晚起,从那个幸运的夜晚起,我重又感到举止自如;我的生命完全恢复了活力;我揭开了双重的秘密,一重是爱情方面的,另一重涉及一件邪恶的行为。前者我要加以享受,后者我要进行报复。我在欢乐中飞翔。一想到这一点,我就心荡神驰,几乎要失去自己的谨慎,甚至连按照前后顺序把要讲给您听的事儿叙述一下,也几乎办不到了。不过,还是试试看吧。
就是昨天,在我给您写了信以后,我收到那个姿容绝世的女信徒的一封信。现在也把她的信给您附上;您可以从她的信上看到,她尽力显得不那样轻率冒失地允许我给她写信,但是她催促我马上离开。我清楚地感到,再把行期推迟下去会对我不利。
可是,我仍在为究竟是哪个人写信说我的坏话而苦恼,因此我还拿不定主意。我想收买她的侍女,要她把她女主人口袋里的东西交给我。她在晚上很容易就能拿到,第二天早上放回去也不费什么事儿,一点也不会引起怀疑。为了这桩并不繁重的差使,我答应给她十个金路易;但是我遇到的是个假装正经的女人,她顾虑重重,或是心虚胆怯,不管是我的伶牙俐齿,还是我的金钱,都无法把她说服。我正在对她加以劝说,晚饭的铃声响了。我只好让她走开。亏得她答应我不把这桩事告诉别人;而对这一点,您想象得到,我并没有多大的信心。
我的心情从来没有这么坏。我觉得自己的名誉完蛋了。整个晚上,我都责怪自己的冒失的举动。
回到我的房间,和跟班谈这件事的时候,我心里仍然焦虑不安。他身为那个侍女的幸运的情人,应该对她有些影响。我希望他能让那个姑娘去做我所要求的事,或者至少确保那个姑娘不把这件事说出去。他这个人平常充满信心,这一回却对这场谈判能否成功表示怀疑;对这件事,他还向我说了一个看法,深刻得叫我感到十分惊讶。
“老爷肯定比我清楚,”他对我说,“跟一个姑娘睡觉,只不过是让她去做合她心意的事儿,这跟让她去做我们想要她做的事儿,往往还差得远呢。”
泼皮无赖的见识有时叫我感到震惊。[25]
他又说:“我对这个姑娘没有多大把握,因为我有理由相信,她原来就有个情人;只是由于在乡间闲散无聊,我才得到了她。因此,要不是我想尽心竭力地为老爷效劳,这种事儿我只会干上一次。”(这小子可真讨人喜欢!)“至于保密,”他又接着说道,“要她答应有什么用呢?因为她要欺骗我们,不会有一点儿风险。再跟她谈这件事儿,只会让她更加明白这件事儿相当重要,更想以此去讨好她的女主人。”
他的这些看法越是正确,我越感到困窘。幸好这个家伙只是一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