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的情况对我并不有利。那个弗雷萨克行事笨拙,引起了子爵的猜疑,弄得子爵夫人再也无法在家里接待他。于是他们商量好分头来到善良的伯爵夫人家,想在这儿幽会几个晚上。子爵在这儿碰到弗雷萨克,开始显得很不高兴;可是虽然心里嫉妒,他对打猎却更加热衷,因此仍然住了下来。说到伯爵夫人,始终像您了解她的那样,她先安排子爵夫人住在大回廊里,然后再把她的丈夫安排在她的隔壁,把她的情人安排在
少心思来写我的那封信。我设法写得杂乱无章,只有这样才能表现出我的情感。我竭尽全力地胡言乱语,因为不胡言乱语,就无法表达柔情蜜意。我觉得正是由于这个原因,女人在写情书的时候才比我们高明得多。
我用一些甜言蜜语来结束我那封信,这也是我深入观察的结果。女人的心经过一阵紧张的活动之后需要休息;我注意到对所有的女人来说,甜言蜜语是提供给她们的最柔软的枕头。
再见了,我的美貌的朋友。明天我就动身。至于德·×××伯爵夫人,如果您对我有什么吩咐的话,我可以在她家里停留一下,至少吃一顿午饭。我没有见到您就走了,感到十分惋惜。在这个关键的时刻,请您向我下达英明的指示,并提出思虑周密的建议。
特别重要的是,不要让普雷旺得手。但愿有朝一日,我能补偿您作出的这场牺牲!再见了。
一七××年九月十一日于××
第七十一封信
德·瓦尔蒙子爵致德·梅尔特伊侯爵夫人
我那个粗心大意的跟班竟把我的公文包忘在巴黎了!我的美人儿的信,以及当瑟尼写给小沃朗热的信,都在公文包里面,而我需要所有这些信件。他要动身回去改正他干的蠢事;趁他备马的当儿,我来告诉您我昨天晚上的经历。因为请您相信,我并没有浪费时间。
这场艳遇本身并没有什么了不起的地方,只是跟德·M×××子爵夫人叙叙旧情而已。但引起我兴趣的却是它的细节。另外,我也很高兴能让您看到,我固然有败坏女子名节的本领,但只要愿意,我同样也能挽救她们。我总是采取最艰难或最有趣的方法;我不会因为做了一件好事而责怪自己,只要它能让我受到锻炼,或者得到消遣。
我在这儿碰到了子爵夫人,人家死乞白赖地要留我在城堡里住上一宿,她也一再恳求,我就对她说:“好吧,我同意在这儿留宿,条件是我得跟您共度良宵。”她回答我说:“那办不到,弗雷萨克在这儿。”原来我只想表示一下礼貌而已,但“办不到”三个字像往常一样激起了我的怒火。我觉得为了弗雷萨克而要我作出牺牲是对我的侮辱,我打定主意不对这样的待遇表示容忍,因此我坚持自己的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