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争取与这些完美的模范人物结交。他轻而易举地就进入了他们的圈子,觉得这是一个好兆头。他相当清楚,幸运的人可不是那么容易接近的。不久他果然发现,他们那种被人大肆宣扬的幸福,实际就跟国王的幸福一样,受到大家的艳羡,却并不值得拥有。他注意到在这伙所谓形影不离的女子中,有人已经开始寻求外界的乐趣,甚至着手消遣散心。他由此得出结论,爱情或友谊的关系已经松弛,或者已经破裂,只是自尊心和习惯的关系仍保持着一些力量。
然而,这几个出于需要聚在一起的女子仍然保持着表面上的亲密;但那几个男子的行动比较自由,他们又看到了自己要尽的义务,或自己得去照料的事务;他们仍在对此抱怨,但是不再逃避这些义务或事务了,因而晚上大家难得全部到齐。
他们的这种表现对始终到场的普雷旺十分有利,他自然而然地坐到当天孤独无伴的那个女子身旁,而且总能根据情况,找到机会交替向三个女子表示相同的敬意。他毫不费力地意识到,要在她们当中作出选择,那就会叫自己完蛋;受到偏爱的那个女子会觉得自己成了头一个不忠实的人而产生一种没有道理的羞愧,因而吓得要命;另外两个女子的虚荣心受到伤害,就会成为新的情郎的仇敌;而且她们必然会用严厉的道德原则来反对他;最后出于嫉妒,那个可能依然令人畏惧的情敌肯定又会表现得极为殷勤。一切都会成为障碍;而在他的三重计划里,一切都不费吹灰之力。每个女子都很宽容大度,因为都跟自己切身相关;每个男子也很宽容大度,因为都觉得跟自己无关。
普雷旺当时只要丢掉一个女人,他很幸运,那个女人名气很响。她曾相当乖巧地拒绝了一个很有名望的亲王的求爱,自身又是个外国人,引起了整个宫廷和京城对她的注意;普雷旺身为她的情人,自然也分享了这样的荣誉,于是便利用这种荣誉对自己那几个新欢施加影响。摆在他面前的唯一困难就是怎样使这三份私情齐头并进,而它们的进展势必要以最缓慢的一份私情为准。实际上,我从他的一个心腹朋友处得知,他感到最伤脑筋的就是怎样阻挡进展过快的一份,因为它比另外两份早了将近半个月光景,已经到了快要破壳而出的程度。
那个重大的日子终于来到了。普雷旺听到了三个女子对他表白的爱情,已经完全掌握了行动的步骤,您马上就会看到他怎么安排部署。三个丈夫当中,一个不在,另一个次日一大早就要出门,第三个则呆在城里。那三个形影不离的女子要上那个未来的寡妇家吃晚饭,但是新主人不准那几个以前的仆人也来参加。那天早上,他把他的情妇给他的书信分成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