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我要作出的又一个牺牲。不错,我是不是能拆开这封我急着想看的信呢?我真是厄运当头,安慰似乎已经出现在眼前,相反却只给我带来了新的失落之感;一想到德·瓦尔蒙先生也有这样的感觉,这种失落之感就变得更加剧烈。
您看,我终于费了好大的劲才写出了这个名字,它时刻萦绕在我的心头。您对我作出的那种责备真叫我惶恐不安。我请求您相信,我的那种没有道理的羞愧并没有损害我对您的信任。为什么我不敢说出他的名字呢?啊!我是为我的感情而脸红,而不是为引起这种感情的人脸红。除了他,还有哪个人更有资格引起这种感情呢?然而,我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名字出现在我的笔下总显得很不自然。就连这一次,我也是思量了一下才写出来的。我再来谈谈他吧。
您告诉我,您觉得我的离去使他十分难受。他究竟做了什么?说了什么?他有没有谈起要回巴黎?请您尽量打消他的这种念头。如果他对我作出正确的判断,他就不应当怨恨我的这个步骤,而应当意识到我所作的这项决定是无法挽回的。我觉得最苦恼的一点就是不知道他怎么想的。他的信仍然摆在我的面前……但您肯定同意我的意见,我不该把信拆开。
只有通过您,我的宽容大度的朋友,我才不至于完全与他分离。我不想滥用您的好意;我完全明白您不能写长信,但您不会拒绝给您的孩子写两句话吧。一句用来支持她的勇气,另一句给她安慰。再见了,我尊敬的朋友。
一七××年十月五日于巴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