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七封信
德·瓦尔蒙子爵致德·都尔维尔院长夫人
夫人,仆人刚把您的信交给我。我看信的时候直打哆嗦,几乎没有力气
很出名的姑娘儿!正如您能想到的那样,我缩了回去;这已经叫我感到相当痛心了,但叫您难以相信的是,瓦尔蒙显然可恶地把秘密告诉了那个姑娘儿,因为她一直靠在车门上,始终不停地看着我,还发出一阵阵的笑声,引起周围人家的注意。
那时我万念俱灰,但我仍然由着马车拉我前去那户人家赴宴,不过我无法呆在那儿;我时时刻刻都感到自己就要晕过去了,特别是我无法忍住泪水。
回家以后,我提笔给德·瓦尔蒙先生写信,并马上把信给他送去。他不在家。我又派仆人前去,吩咐他等他回家;因为我想不惜任何代价摆脱这种死亡的状态,否则就一劳永逸地确定下来。可是午夜之前,仆人回来了,告诉我瓦尔蒙的车夫回去了,对他说他的主人晚上不回家了。今天早上,我觉得除了向他要回我的信以外,就再也没有什么别的事要做了;我还请他不要再到我家里来。我确实作出了一些吩咐,但无疑这些吩咐并没什么用处。现在已经快到中午了,他还没有来过,我连他的一封短信也没有收到。
我亲爱的朋友,目前我再也没有什么别的事儿要补充了。您知道了事情的经过,也了解我的心情。我唯一的希望就是不要再长久地损伤您那富于同情心的友谊。
一七××年十一月十五日于巴黎
第一百三十六封信
德·都尔维尔院长夫人致德·瓦尔蒙子爵
先生,在发生了昨天的事情以后,无疑您不会再指望在我家里受到接待,无疑您也并不怎么想要受到接待!因此这封短信的主要目的并不是请您不要再来,而是要求您归还我的信件。这些信件根本就不应当存在。这些信件虽然作为您造成我盲目糊涂的证据,一度引起您的兴趣,但既然我已头脑清醒了,信里所表示的又只是被您摧毁的感情,那么它们对您也就无关紧要了。
我承认,也意识到对您信任铸成了大错;那么多女人在我之前成了这种信任的受害者。在这件事上,我只责怪我自己。可是我本来至少觉得,不应当遭到您的轻蔑和侮辱。我为您牺牲了一切,就为了您,失去了自己尊重自己和受到别人尊重的权利,我本来以为可以指望您在评判我的时候不像公众那么严厉;而且舆论会把一个意志薄弱的女子跟一个腐化堕落的女子区分开来,两者之间有着极大的差别。这些过错是每个人都会有的过错,我对您说的也只是这种过错。至于爱情方面的过错,我就闭口不说了。我们的心灵不可能相互理解。再见了,先生。
一七××年十一月十五日于巴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