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得手了,我决不生气。我在这方面坦然自若,再也不想加以过问了。我们还是谈点别的事儿吧!
比如说,小沃朗热的健康问题。我一回来,您就会把她的确切的消息告诉我,对不对?听到这些消息,我会很高兴。随后,您自己来决定,究竟是把这个小姑娘交还给她的情人合适,还是您设法在热尔库尔的名下,再次成为瓦尔蒙家族的一支旁系的创始人合适。我觉得这个想法相当有趣。我让您自己来作出选择,只是要求您在和我一起商谈之前,不要作出最后的决定。这并不是说把您的这桩事推迟到很晚的时候,因为我马上就要回巴黎了。我还不能确切地告诉您是哪一天,但您应当相信,我一回来,您就会头一个得到通知。
再见了,子爵。尽管我和您有过争吵,我耍弄您,责怪您,但我始终非常爱您,我还预备对您证明这一点。不久见,我的朋友。
一七××年十一月二十九日于××城堡
第一百四十六封信
德·梅尔特伊侯爵夫人致当瑟尼骑士
我的年轻的朋友,我终于动身了。明天晚上我就回到巴黎。出门回来,家里总会弄得乱糟糟的,因此我不会接见任何人。然而,如果您有什么相当迫切的心里话要对我说,我很愿意不让您受到那条规定的限制;但我只把您一个人作为例外,因此请您对我到达的时间保密,就连瓦尔蒙也不要告诉。
不久以前,要是有人对我说,您很快就会得到我的独有的信任,我是不会相信的。可是您对我无比信任,以致我也完全对您表示信任了。我简直以为您使用了巧妙的、甚至诱惑的手段。这样至少是很不对的!尽管如此,我对您的信任目前不会有什么危险,因为您确实有别的事儿要做!女主角一出场,知心朋友便受到冷落。
因此,您连把您新取得的成就告诉我的时间也没有了。当您的塞西尔不在的时候,成天听您充满柔情的怨言都不够。如果我不在那儿听您唠叨,您就只好对天倾诉了。后来她病了,蒙您看得起我,还对我诉说了您的忧虑。那会儿您还需要有人来听您讲述。但如今您的意中人来到巴黎,她身体很好,特别是您有时能见到她了,她就成了一切,您的朋友们就都变得一文不值了。
我并不想责备您;这是你们这些二十来岁青年的通病。从阿尔西比亚德[10]到您,大家不都知道,年轻人只有在忧伤的时候才领略到友谊的作用吗?幸福有时使他们出言不够谨慎,却绝不会使他们对您推心置腹。我也完全可以像苏格拉底那样说:我很欢迎我的朋友在遇到不幸的时候前来找我[11]。不过他身为哲学家,他的朋友不来找他,他也完全可以不需要他们。在这一点上,我可不像他那样襟怀旷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