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
我相当遗憾地来履行我的这个可悲的职责,把这个会使您感到极为哀伤的消息通知您。请允许我先要求您做好那种遵从天意的逆来顺受的心理准备。大家都每每称道您身上具备这种态度,只有它才能使我们忍受布满在我们不幸的一生中的各种苦难。
您的侄子……天哪!难道我必须使一个极为可敬的夫人如此伤心吗?您的侄子今天早上在与当瑟尼骑士的决斗中不幸身亡。我对争吵的原因一无所知。可是,从我在子爵先生的口袋里找到的那张便条看来(我谨把这张便条寄上),可以说他似乎并不是挑起这场决斗的人。而撒手尘寰的人却是他,上天竟允许发生这样的事儿!
人们把子爵送回住所的时候,我正在那儿等他。您的侄子给两个仆人抬着,浑身是血。看到这种情景,您想象得到当时我是多么惊骇。他身上中了两剑,已经相当虚弱。当瑟尼也在场,他甚至哭了。啊!当然他是应当哭的。一个人造成了无法弥补的灾祸时,的确应当潸然泪下!
当时我控制不了自己,尽管我地位卑微,但我仍然对他直截了当地说出了自己的想法。那会儿,子爵先生才表现出他真正伟大的地方。他命令我住口;他握住那个要了他的性命的人的手,把他称作朋友,当着我们大家的面拥抱了他,并对我们说:“我命
信作出回复,让我知道你们仍然爱我。
别来干扰我,凶狠的人!你为了什么新的狂热的兴致而冲动起来?你生怕我的内心深处会充满温柔的情感吗?你加重了对我的折磨;你逼得我恨你。哦!仇恨是多么令人痛苦啊!仇恨从心中分泌出来时,心灵会受到多大的侵蚀!为什么您要迫害我?您还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呢?您不是把我弄得既无法听您说话,也无法回答您的话了吗?不要再对我指望什么。再见了,先生。
一七××年十二月五日于巴黎
第一百六十二封信
当瑟尼骑士致德·瓦尔蒙子爵
先生,我知道了您对我的所作所为。我也清楚您并不满足于卑鄙地耍弄我,而且还老脸皮厚地大肆吹嘘,洋洋自得。我看到了您亲笔书写的背弃友谊的证据。我承认我十分痛心,也感到几分羞愧,因为在您可恨地滥用我对您的盲目信任时,我曾大力帮助。然而我并不羡慕您占到的那点可耻的便宜。我只是很想知道,您对我所占的那些便宜是否都能保住。假如您像我所希望的那样,愿意在明天上午八点到九点之间到万森树林门外的圣芒代村来,我就会知道答案了。那会儿我跟您为了解释清楚这个问题所需的一切,我都会细心地准备齐全。
当瑟尼骑士
一七××年十二月六日晚于巴黎
第一百六十三封信
贝特朗先生致德·罗斯蒙德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