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手拿开,看着他,脸上依然带着那个微笑,嘴唇看起来还是很干。
我希望我们永远都能支持彼此,她说,这让我非常安心。
好啊,没问题。
这时她看向他,仿佛他们在一起坐了那么久,她此刻才看到他。
不说我的事了,她说,你怎么样?
跟你在一起时不一样的。我们的情况,你知道的。不一样。
她用两手把木片拧起来,然后松开一边,让它从指间弹开。
我是不是应该觉得很受伤?他问。
不是。如果你想知道最简单的解释,我可以告诉你。
你会撒谎吗?
服了。
你一直都有这种想法吗?康奈尔问。
她看了他一眼。他觉得自己仿佛被恐惧吞噬,被变成了别的东西,仿佛他刚刚穿过恐惧,而注视着她,让他觉得自己正穿过水湾向她游去。他拾起烟盒,盯着它看。他的牙齿开始颤抖,他在下唇上放了支烟,把它点燃。玛丽安是唯一一个能在他心中激起这种情感的人,这种与自我分离的诡异感觉,仿佛他溺水了,连时间都不复存在。
我不想让你觉得杰米是个坏人,她说。
他听起来像。
他知道她是真心想知道。他本性不喜欢向他人倾诉,或向他们索要什么东西。因此他需要玛丽安。这对他来说是个新发现。他可以向玛丽安
不会,她说。
她顿了一下。她小心地把搅咖啡的木片放了下来。她现在没有道具了,于是伸手抚了一下头发。
和你在一起时,我不需要玩任何游戏,她说,一切都很真实。跟杰米在一起时,我像是在扮演一个角色,假装有这种感受,仿佛我受他掌控。你我之间的确有某种张力,我的确有这种感受,你想让我做什么我都会去做。你看,你现在肯定觉得我是个坏女朋友。我不忠。谁不会想打我?
她用手捂住双眼。她在微笑,笑得很倦怠,带着自我厌恶。他在大腿上擦干掌心。
我不会的,他说,或许我在那方面太老土了。
他其实不是。
康奈尔吸了口烟,让双眼合上一秒。太阳非常温暖,他能感到玛丽安的身体近在身畔,感觉到口中的烟和咖啡苦涩的余味。
或许我希望被虐待,她说,我不知道。有时候我觉得自己是个坏人,应当被人虐待。
他呼出一口气。春天时,他有时会在半夜从玛丽安身边醒来,如果她也醒了,他们会挪到彼此的臂弯里,直到他感觉自己进入她体内。他什么都不用说,除了问她这样行不行,而她总会说行。他当时的感受此生任何事物都无法匹敌。他常常希望自己能在她体内入睡。他绝不会和别人做这样的事,他也绝不想。事后他们也不说话,就又在彼此的怀抱中睡去了。
我们在一起的时候,他说,你从没跟我提过这些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