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该去听听镇上的人是怎么说你的。
这个想法在她听来实在太荒谬了,她忍不住笑了出来。,bao怒之下,艾伦抓住她的上臂,把她从水槽边拽了过来,然后不假思索地啐了她一口。他松开了她的手臂。一滴明显的唾沫落在她的短裙上。哇,好恶心,她说。艾伦转身离开房间,玛丽安继续洗碟子。当她把
是的,你替我难过,我在听。
你真他妈的可悲,你知道吗?
收到,她说。
她把一个杯子放在沥水板上让它晾干,把另一只在热水里涮了涮。
你以为你比我聪明?他说。
待会儿见。
他挂断了电话。她的朋友们充满期待地看着她,她一手握着电话,转身面向他们。她解释了事情的经过,他们都对康奈尔表示同情。他偶尔还会来她的派对,但只会喝上一杯,然后就去别的地方了。九月时,他告诉玛丽安上次葆拉·尼里对他做的事,玛丽安听了有种不真实的感觉,被某种从未有过的,bao力冲动所控制。我知道我有点小题大做了,康奈尔说,她又没做什么特别糟糕的事。但我感觉糟透了。玛丽安听见自己厚冰似的声音说,我想割她的喉。康奈尔抬起头,笑了,被吓到了。老天,玛丽安,他说。但他在笑。我会的,她坚持说。他摇摇头,说,你应该控制一下这种,bao力冲动。你可不能随便割人家的喉,他们会把你抓去坐牢的。玛丽安任他一笑了之,却静静地说:她要是敢再碰你一下,我会这么做的,我不在乎。
她包里只剩一点零钱了,但她床头柜的抽屉里还有三百欧元现金。她走进卧室,没开灯,透过墙能听见朋友们的低语。现金还在,六张五十。她拿出三张,静静地把它们叠好,放进包里。然后她在床边坐下,不想马上走出去。
圣诞节时,家里的气氛非常紧张。每当家里来客人时,艾伦都会很焦虑紧张。一天晚上,他们的叔叔婶婶离开后,玛丽安端着空茶杯进了厨房,艾伦跟着她走了进来。
瞧你那个样子,他说,炫耀你的考试成绩。
她拿打湿的海绵绕着茶杯内侧洗了一圈。你问得好奇怪,她说,我不知道,我从没想过这个问题。
你没我聪明,他说。
好吧,我服。
好吧,我服,他用一种令人恶心的、小女孩似的声音重复了一遍她的回答,说:难怪你没朋友,你连好好说话都不会。
好吧。
玛丽安把热水水龙头打开,用手指测试温度。艾伦站在走廊里,双手交叉。
不是我提起来的,玛丽安说,是他们提的。
要是你的人生只有这个值得吹牛,我简直替你难过,艾伦说。
水龙头的水变热了点,玛丽安把过滤塞放进水槽,朝海绵上挤了点洗碗液。
你在听我讲话吗?艾伦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