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再回忆下,他在潘神森林中睡过那个夜晚,竟然快跟十年前旧事样久远。谢凝终于感同身受地理解厄喀德纳困境——他真渴望看眼大海平原,看见月明星稀天空,让吹过河溪微风,也吹吹自己面庞。
他在自己画前站得越久,越感到浑身不对劲,仿佛在生长期内躺上张太狭小床,骨头缝里阵阵地抻着,恨不得让人把关节都掰下来。
既然都想到这,怎能不更加思念家乡和亲人?这几日,谢凝频繁地梦到父母,梦到年事已高爷爷奶奶,他很难睡得着觉,厄喀德纳都小心翼翼退远,不敢惹他生气。
想回家,想呼吸新鲜空气,想晒太阳,想吹风,想游泳,想在大路上无拘无束地尽情狂奔……
谢凝心里乱七八糟,他不知道厄喀德纳是怎熬过年又年孤寂,却还没有完全疯狂。他不能再放纵自己想下去,他实在害怕自己突然地大声尖叫起来。
里面全是谢凝为厄喀德纳画画,从白纸到羊皮与牛皮,从生疏到纯熟,与厄喀德纳生活在起,他这些时日进步,几乎是肉眼可见。
但是。
谢凝站在副画前。这张画采用油画技法,奢侈地挥霍诸多金银和珍珠粉末,配上滴万金紫螺紫与青金石蓝。画面上蛇魔,捏着枚饱满欲滴鲜红石榴,神情中点孩子气天真,又因他半人半蛇外表而透出兽性残忍。
他还记得那天,厄喀德纳久违地披挂黄金宝饰,戴着青金石与蓝宝石臂镯,与他深色肌肤上刺青相映成辉。如此妖异艳美,从构思到放下笔,他花个月时间。
瓶颈期。
最终,他毅然决然地离开自己画,转身去找厄喀德纳。为忘记这些晦暗负面情绪,谢凝,决定要和对方在床上滚天。
他踩着柔软凉鞋,无声地行走在黝黑地宫当中。穿过幽深长廊,谢凝四处听着厄喀德纳游过地面时鳞片声响。再绕过
谢凝开始咬自己干枯嘴皮,他吸住上唇,用门牙点点地扯下来。
画完这副之后,再画同样风格,就是又腻又多余。他试图汲取点全新灵感,可是他思维倦怠,头脑犹如条被拧得太彻底毛巾,再挤不出滴富裕水。
他瓶颈期到。
他越冥思苦想,越心烦意乱,瓶颈期困扰他好多天时间。谢凝想看点新东西,拓宽下自己思维,但是没有网络,没有学术资料,更没有同学同行,可以跟他交流碰撞;
他焦躁地打转,却又想起自己在幽深地宫居住太久,地上还是郁郁葱葱盛夏吗?还是鸟语花香春日、硕果累累秋季,或者飘着白雪、北风爽冽冬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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